“怎跟着跟着,就失去目标?”
那图苏脸愧色:“奴才没用,有负圣上厚望。”
“这种时候别说这些虚!”康熙挥手。“依你看,他们有可能是往哪儿去?”
“……叛军好像知道们行踪,路跟捉迷藏似,大军到哪,他们就不见踪迹,似乎想趁东西二路大军未到之前,引诱们孤军深入。”那图苏就事论事说自己判断,又道:“这只是奴才个人想法。”
大阿哥原本也想劝康熙回京,见这架势,立时缩回去,心里还庆幸自己不是第个开口。
“奴才怯弱妄奏,罪该万死!”索额图摘顶戴,头深深地伏下去。
康熙看着他头顶明显花白头发,几不可闻地叹口气,过会儿,方道:“若还有言退者,斩立决!”
这时大帐布帘陡地被掀起来,卷起阵雪风。
“报——————!副将那图苏在离此处约三百里处克鲁伦河畔,发现小撮叛军行踪!”
康熙第次亲征时因为中途染病不得不折返回京,结果虽然被噶尔丹跑,但也可算是大捷,可这次没病没灾,运气却有些不佳。
先是东西二路大军不见踪迹,加上现在大雪漫天,康熙率领中路就这被困在半路,不上不下。
并非说不能撤退或前进,只是前几天原本已经摸到噶尔丹叛军踪迹,却被这场大雪彻底抹,现下别说侦查,连找人只怕都有困难。
“皇上……”索额图在边斟酌着言辞,“这天气恶劣,噶尔丹又不见人影,中路只有三万余人,万被偷袭,就得不偿失,不若先退兵回……”
话没说完,就被砰声打断。
康熙深吸口气:“再探,切勿打草惊蛇。”
不过才二月多些,入夜西北显得更加寒冷。
裹着狐皮大氅在帐营之间行走,冷风尚且嗖嗖地往衣服里窜,更勿论那些只穿着厚棉衣站岗普通将士,所幸帐篷之间熊熊燃烧柴火,仿佛还能带来几分温暖,让他们得以在这种境况下多些慰藉。
风刮在脸上,是刺骨疼,却并不能让人神智更加清醒多少,长途跋涉加上在这种天气下行军,身体早已疲惫不堪,纵是凛冽风声从耳边呼啸而过,也不能减弱半丝困意。
康熙坐在大帐内,借着昏黄油灯在看地形图,双眉紧紧拧起。
康熙狠狠拍下桌子,却没有说话,大帐里寂静片,没人敢吱声。
索额图扑通声跪在地上。
“你们不想着怎找到噶尔丹行踪,反而口口声声,劝着朕撤退。”康熙声音听起来很平静,并没有之前拍桌子那种火气,语气也很缓慢,字句,清清楚楚落入各人耳中。
但是依旧无人出声。
连太子叔公都被驳斥,谁还能讨得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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