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客栈本来床褥,早就被堆在桌子上。
“们自然不是那等胸无点墨沽名钓誉之辈!”
崔九娘甜甜笑:“那就太好,明日早,两位公子就与道入城吧!”
此时客栈房间已经悉数收拾出来,眼看天色暗下来,茶寮准备收摊,众人也都结束闲聊,陆续回到客栈歇下。
似这种人来人往城郊驿处,被褥不可能天天换,哪怕是个月换次都是奢侈,凤霄想让东家换床新,只怕对方都找不到,但他是绝对不肯委屈自己。
于是刚刚洗漱好崔不去,就听见左月卫来报,说凤霄将马车上软枕褥子全都搬进房间里。
凤公子怎?”
崔不去:“有只臭老鼠跟路,贼心不死总想咬,方才又趁机咬口。”
崔九娘吓跳,东张西望道:“哪里有老鼠!”
“放心,被赶跑。”凤霄道,“这文会具体是怎回事,还请九娘给们说说吧!”
崔九娘被他这声九娘喊得顿时忘耗子,就道:“文会起初是四叔崔珮所办,后来因着慕名而来人越来越多,祖父方才将日子定在每年五月,春末夏初之时,今年文会,应该是以榴花为主题,听说新任郡守也会前来参与,确难得盛事。祖父向来乐善好施,爱才惜才,二位既是读书人,不如随并去见祖父,若得他老人家喜欢,说不定还能留住崔家,不必自己去外头寻客栈住,可省下笔钱。”
崔不去不用想也知道对方想做什,他挥挥手让对方下去,便踱到隔壁屋子。
入门便闻到股皂角香气,沐浴之后凤府主,任由半干长发披散,正侧躺在床上,只手撑住脑袋,只脚高高架在另只脚上面,嘴里吃着果脯,边上还有个客栈伙计,正翻着书,抑扬顿挫地念道——
“此日艳阳高照,却说那宋氏女子携婢带仆,至城外玉佛寺上香,行到寺外石阶下,忽见天色骤变,风雨大作……”
崔不去认出那伙计正是方才在客栈里跑腿引路,粗识文字,还会像唱歌似给他们报菜名。
结果凤霄立马让人家长处有用武之地。
她虽与两人说话,但目光时不时在凤霄身上停留片刻,显然说话对象有所侧重,更希望凤霄答应下来。
凤霄却注意到,在崔九娘提及她祖父时,崔不去嘴角抹冷笑,若有似无,很快消隐无痕。
“这,会不会过于叨扰,毕竟等素昧平生……”凤霄犹豫道。
崔九娘笑道:“放心吧,祖父与四叔,时常会请途经此地才子名士留宿,不过,四叔如今不在家,你们恐怕得先去拜见祖父,若二位公子当真才学横溢,祖父必定会奉为上宾。”
她这样说,“年轻气盛”凤霄果然被激得口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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