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夫叹口气,闭上眼,不看不言。
前去搜崔三书房县丞带着人回来。
他身后还跟着崔家长孙崔斐,想必是崔家连遭变故,又有县丞上门趟,崔咏心知孙大夫案子恐怕不是那简单,忙让崔斐过来听审,但崔斐在外面就被拦下,只能在外头干等。
县丞办事得力,非但带回崔三书房里笔墨纸砚,连同他书案上所有纸张卷宗书籍,连同用过废纸,也都并拿来。
他将东西摆放分类出来,众人便能清楚看到,在崔三还未来得及扔掉废纸里,有大半是在临摹药方,细看还是孙大夫药方,而平日那些习作,则大多是临摹各朝各代名家书法。
目结舌,呆若木鸡。
崔三呜呜乱叫,大抵是在喊“你胡说”之类话,可惜嘴被堵住,言语不得。
“根据孙济民刚才供词,他说他确写过这样张方子,但上面没有蟾酥这位药。也就是说,是有人受命,私自在药材里添加蟾酥,没想到门口那撞,药材掉包,死人变成陈娘子。崔三得知情况,后怕不已,连忙让人将原来方子销毁,又模仿孙济民笔迹重新写张,想把这切推到孙大夫头上。”崔不去目视崔三,笑问道,“说得可对?”
崔三说不话,只能疯狂摇头。
崔不去转向瑟瑟发抖不敢作声药铺伙计:“你看见吧?若崔三不认罪,你就会被崔家推出来当替死鬼,你觉得你脑袋可以砍下来再安回去吗?”
在崔三被拘于博陵寸步不得出这些年里,他游手好闲,镇日玩乐,唯拿得出手爱好,就是这手惟妙惟肖书画模仿。
看至此处,元郡守摇摇头:“可惜你行事鲁莽,白费卢氏借刀杀人番苦心,若你再谨慎些,说不定还能多抵赖片刻。”
崔三面如死灰,终于放弃挣扎,何县令见他老实下来,就让人将他口中布巾除去。
何县令沉声道:“卢氏,事到如今,你还想撒谎不成!你如何知道他想杀你?”
卢氏忽地笑出声,悲凉道:“枕边人对自己起杀意,试问哪个做丈夫或妻子,会没有察觉?更何况方才已说过,周氏身边婢女玉松,是安排过去眼线。那
伙计扑通跪下,大声道:“是东家!是三郎他让在药包里加蟾酥,什都不知道啊!”
何县令追问:“他为何这做!”
伙计语无伦次:“小人不知,小人……他要杀东家娘子!”
何县令步步紧逼:“事后这张药方也是你仿字迹吗?”
“不不!不是!这张方子,是他写好交给,他还嘱咐过,绝对不能将此事说漏嘴!”伙计朝孙大夫拼命磕头,“孙大夫,不是人,可不是自愿!若没药铺里活计,家老小就都没着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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