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又是何苦？”
“其实
应该恨他
，”崔九娘把眼睛都揉红
，眼泪却怎
都止不住，“可只要
想到，小时候锦衣玉食，备受宠爱时，他却不知在哪里飘零受苦，就怎也恨不起来。”
崔珮黯然：“这也不是你错。”
崔九娘：“可他也并没有做错什。虽说他回来便抓大伯与父亲，但事出有因，并非仗势欺人，崔家人背地里却还骂得很难听，……不知怎，这心里，就是堵得慌。”
崔珮摸摸她头顶，没说话。
她望向崔珮，后者移开视线，不肯与她直视。
“崔公子！”
崔九娘喊住往外走崔不去，终于将憋这半天话问出口，“你果真像他们说，是亲兄长吗？”
崔不去脚步未停，口中淡道：“崔家就算没完，也会元气大伤，你想随孙济民学医，正是大好时机，别光说不做，与那些束手束脚女子般，让瞧不起你。”
崔九娘面色变幻半晌，正当崔珮担心她会冲上去质问对方时，却见她忽然朝崔不去跪倒叩首。
，是郡守府仆役。
对方言道：“崔郎君，使君想请您得空时，过府叙。”
“现在便过去。”崔不去颔首。
崔珮知道对方无意谈下去，忙道：“二嫂坟茔，会常去祭扫。你出门在外，自己多加保重！”
他从袖中摸出张方子，递给崔不去。
他想，也许正是因为崔九娘，让
“对不起。”
崔不去身形顿。
崔九娘低声道：“对不起，从旁人口中听说你事情，知道没有资格代爹娘说什，但生来便是他们女儿，他们从前对你做事，也有无论如何也推脱不罪责。他们现在如此，更无资格代他们求情，只能说声对不住，请你以后好好，生顺遂，无灾无难。”
她张张口，似喊声兄长，却最终消逸在嘴边。
待崔不去走远，崔珮上前将她扶起，见她泪流满面，不由叹声。
“你也知道，们这些老而不死世家，总有些药方食谱私藏。见你身体不大好，这是从崔家找出方子，可以给你调养身体，也给孙大夫看过。”崔珮局促道，“知你如今身份，什都不缺，不过若有需要，只管写信回来，定会尽力准备。”
崔不去微微顿，将方子接过来。
崔珮明显松口气，与这侄儿说话，真令他倍感压力，简直比面见皇帝时候还要紧张。
“说话，你好生想想，若你来当崔氏家，也许还会考虑，在圣上面前帮崔家求情，免于牵连无辜妇孺。”崔不去睇边上九娘眼，“也省得崔咏还想将崔九娘嫁给凤霄为妾。”
崔九娘脸震惊，难以置信：“祖父他，真是这样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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