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觉头顶白光映
崔不去离宫时，天色已经大亮。
他已经很久没有像昨夜那样，奔波不停
。
即使平日浅眠，到夜里，该合眼休息
时候，他还是不会苛待自己身体。
但这次不同。
不仅仅是为凤霄。
皇帝叹口气，将太医挥退。
他对崔不去道：“你都听见？”
崔不去：“臣听见。不过臣以性命担保，凤霄不可能做这种事。”
皇帝原本不欲多言，但面对崔不去，他却不得不说两句：“朕也不认为是凤霄。但，天亮之后，必定满城风雨，众人非议，连太子与晋王都说是他，换作你是朕，你会如何处置？秦王至今昏迷不醒，性命危悬，若他有什
不测，你认为凤霄能撇清嫌疑吗？”
崔不去沉默片刻：“还请陛下给
些时日，让查明真相。”
个脑子正常皇帝，都不可能大半夜跑到臣子家中。
即使那个臣子是自己儿子。
不过也幸好他没去，否则现在死伤者可能就要增加位天子。
与崔不去道在殿内，还有前来复命太医。
太医正在对皇帝陈述几位贵人伤势。
当时谁在他背后？又是谁杀他？
没有人能回答他这个问题。
即使是方才那个说侍卫发狂婢女，事发时她也已经不省人事。
线索，似乎再度中断。
长孙菩提缓缓长出口白气。
秦王府之事，并非结束，而是开始。
波未平，后面必还有波连着。
他们只能被动等对方出招，却不知对方到底会走哪步棋。
若敌人只有萧履个，也就罢，但现在还加上突厥人。
崔不去微眯起眼。
皇帝道：“最晚，佛会之后。”
他可以借佛会之机，以不宜见血为由暂缓此案审理，但再晚也不可能，牵涉这多人，饶是皇帝，也无法任性而为。
崔不去是聪明人，无需多言，就已明白。
“还有事，请陛下首肯。”
……
最严重是太子妃，当场就死，回天乏术，尸体还陈在秦王府，未送入宫。
其次是秦王，后脑勺撞在柱子上，流不少血，至今还未醒来。
太子与晋王好些，个胳膊受伤，个肋骨断两根，神智都还清醒。
但他们说辞与当时同在花厅内幸存者无异，都说是凤霄突然闯入，大开杀戒。
经皇帝特许，崔不去前去问回话，得到说法，与他先前听说没有出入。
他不自觉抬头，望向大兴宫方向。
崔不去正在大兴宫。
他见并非独孤皇后，而是皇帝杨坚。
杨坚满脸疲惫，这晚还未就寝，任谁精神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先前秦王还曾入宫，邀他去自己府上同乐——也只是惯例邀请，尽孝道而已，秦王知道皇帝定不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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