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他想不明白点,既然你还恨着,又为何要付出生命救?若那时你杀,亦或者任由死去……就不会再有如今切。
乔宣摇摇头,“何时说过恨你。”
白苍蓦地抬眼。
乔宣挑起唇角:“那世本就命如浮萍,你是主人,给从未拥有过切,又给予庇护,所以你就是把送出去,也没有资格说什,就当是应付出代价罢,西荒域本就法则如此……恨这个字,是无论如何也谈不上。
顶多,也就是有些失望难过罢……”
他仿佛回到九百年前,在那个血流成河夜,他被脏兮兮少年拖入狭窄洞穴,他血液在慢慢流逝,死亡从未离他这近……当他已经做好准备,欣然接受死亡时候,是这个他从未放在眼中人,个被他舍弃卑微蝼蚁,不惜付出生命救他,将他从那无尽黑暗绝望中拉出来。
从此以后,他穷极生,都在追寻这道可望不可及光芒。
直到他终于以为自己抓住。
才意识到,对方根本不想留在他身边。
这道光芒,也从来都不属于他。
白苍怔怔看着面前少年。
少年问出那句话时候,眸光澄澈,语气诚恳……天真与残忍,流露于无形,仿佛真很好奇,自己为何爱着他。
原来,你什都记得。
从何时开始?
是抓你回来时候?
白苍眼神动容,神色悲戚:“青浔……”
“错只错在没有自知之明,对你抱有不该有奢望……”乔宣自嘲笑笑:“至于救你,你别多想,反正活着也是受罪,只是想在死前证明还有点用处罢。”
虽然他这番话如今说来轻描淡写。
但白苍却喉头发紧,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
是啊,那世青浔如此卑微,他活随波逐流,任由命运摆布,只要对他点点好,点点施舍,就可以被他仰慕爱着……
约莫这世上,再没比这更荒唐可笑又残忍事。
是啊,区区根千年血藤而已……
那日,明知你会遭遇何等残忍事,却还是无情把你送出去……
你恨才是应该。
白苍艰难慢慢扯开嘴角,眼神木然,声音嘶哑:“既然恨,又为何要救。”
还是开始相遇,在华澜宫中那刻?你便已经认出?
你从始至终都知道是谁,知爱着你,却无动于衷,冷眼旁观,只想隐藏身份从身边逃离。
以为你想要离开,是因为你没有记忆,可是不是……你就是青浔,你有着们所有回忆,可你还是选择离开。
直刻意压抑在心底痛楚,此刻被无情掀开来,疼痛点点蔓延至整个心脏。
白苍视线恍惚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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