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祁觉得仿佛有片轻柔羽毛划过,他想要竭尽全力留住,却做不到,够不着,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片羽毛被风吹走,飘落在他无法触及远方,这刻……他觉得自己好像是哭:“小卓……
如果他有足够伟大,这时候就该成全男孩,让他和宁祁起离开……他明白这才是最正确选择,但是他发现自己没有办法说出那句话。
哪怕杀他,哪怕立刻死去,也无法做到。
邓景文闭闭眼睛,嘴唇动动,那听似平淡声音里,有着几乎无法察觉压抑至极颤抖,他说:“好。”
谢何点点头,声音冷淡:“谢谢你,先生。”
他转身重新走回书房,把宁祁扶坐起来,却没有解开他身后绳子,他用手轻轻擦去宁祁额头血迹,露出那张英俊温柔面容,笑道:“学长,要走。”
到邓景文跟前,倔强扬起脖子,用发红双眼注视着他,声音嘶哑,“是因为对不对?”
邓景文看着这样男孩,觉得眼睛刺痛。
原来他男孩……也会有这样勇敢天,敢于对他发出质问、反抗,只可惜……却是为别男人。他想要张开嘴回答问题,却发现自己面部肌肉僵硬到不听使唤,以至于无法做出任何动作。
他害怕自己会失去控制,会把男孩抓回去,囚禁起来,哪怕他疯,死,也不能逃离自己身边!
过片刻,又似乎是过许久,邓景文眼神沉寂,终于缓缓开口:“是。”
宁祁看着他,眼底是深深悲痛和孤绝,他说:“不需要你为这样做。”宁可去死,也不愿意看到你再次落入邓景文手中。
谢何微微笑,他望着宁祁,表情柔和,眼神含着淡淡暖意,他说:“学长,从来都是你在帮,照顾……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也是想要为你做点事呢?”
宁祁怔怔看着他。
谢何不避不闪看过去,那漆黑眼眸里倒映着他身影,轻轻声音落入他心底,“让也帮你次好吗?”
他说完,忽低下头,柔软唇瓣擦过宁祁唇,触即分。
谢何眼里陡然浮现绝望痛苦神色,什所谓放他离开,都是骗人!都是骗人!他牙齿咬咯咯作响,个字个字说:“好,和你回去,你放宁祁离开。”
没有挣扎,没有犹豫,就像是很随意作出个决定,而不是就此把自己交付给最憎恶人手里般。
既然他这生无法摆脱这噩梦循环,那何必还要垂死挣扎,放弃,不是更轻松吗?
邓景文终于听到他想要听到那句话,轻而易举得到他男孩,却没有半分喜悦,有只是更深痛苦。
他男孩宁愿为别男人,重新回到那几乎令他疯狂绝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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