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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糙抠脚大汉张张嘴，看上去是有什脏话下意识就要脱口而出，然而目光闪烁下后，他哼哼唧唧地闭上嘴，扔下句“老子拿去干屁眼”之后，重重地转过身去钻回被子里，当阮向远浅浅地勾起唇角时，他听见身后传来白雀睡觉时翻身轻微响动，而在大板牙床对面，技术宅慢吞吞地，将手中书翻过去页。

第二日。

大雪从昨天下午开始就没能停过，整整下夜，当第二天早上，被迫需要早起进行清除道路低层犯人在各楼狱警们催促下，纷纷打着呵欠揉着眼睛从牢房里懒洋洋地走出来，面对着几乎要将整个楼梯都掩盖住积雪，他们翻个白眼，然后又纷纷地到工具室里去找清扫工具——

人手把，领取时候，是拿扫帚还是戳箕，是推车还是铲子，都要在狱警那里做好登记，并且每个工具都有其独份编号，于是，当阮向远拖拖拉拉地举着他扫帚从雷伊斯手中接过他笔时，下秒又被抢回去。

“干什？”阮向远无奈地抬起头。

当阮向远像个沙包似被白雀扔回自己床上,手上血液蹭脏他白色床单,正当黑发年轻人微微蹙眉盯着那抹鲜红发愣时,身边床微微颤动，转头去看，原来是白雀上自己床铺,当阮向远把目光投去时候，他已经钻进自己被子里，只剩下戳灰色头发露在被子外面,于是,牢房里又陷入片寂静。

良久，从老神棍方向，传来阵洗牌声音，纸牌被抽出放在某个平面上时，特有那种因为弯曲而发出“啪”地弹音，慢悠悠老者嗓音响起时打破牢房里原本宁静——

“圣杯6代表，幼稚；恶魔6，来自地狱诱惑，软弱、内疚、被过去束缚挣扎；权杖3，从他人身上得到力量，找到出路。1”

“……”

“啊，不准不准，重来。”

哗哗声响代表着那些纸牌再次在老凡特那双苍老手上被打乱，窗外，乌压压天空飘下片雪花，落在阳台栏杆上，很快便被之前吸取阳光相对温暖金属栏杆所溶解，室内黑发年轻人将自己迷茫目光收回。

在他身边，另名室友正照例蹲在床边哼哼唧唧地抠着脚，边感叹着冻疮带来又痒又疼边骂着娘问老凡特能不能用他那些迷信把戏给他算算他哪年冻疮才他娘能结束时，阮向远犹豫会儿，然后伸出手，破天荒地拍拍他牢友肩膀——

大板牙给他个不耐烦眼神，意思是让他有屁快放。

“上次那截萝卜扔没？”就好像没有看见他眼神似，阮向远将手收回来，指指对方脚趾，“用火烧热拿来烫脚，三天就会好。”

大板牙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