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宛充作仆役跟着去,但连宫门口都没到就被拦下来,宣瑞宣瑜下马车,跟着宫里人走。
两人跟着太监们,路小心,七拐八绕也不知走多久终于见到皇帝,磕上头。
宣瑞根本不敢抬头,问什答什,说话声音比蚊子大不多少,还得靠老太监帮忙高声传话。
相较之下倒是小宣瑜应答更得当些,宁王事变时他才两三岁,还不记事,这些年无忧无虑长大,胆子比他大哥要大许多,被皇帝问话时,还抬眼看皇帝眼,心里暗暗诧异。
这个“皇伯父”年纪太大些,看上去得有六十,做宣瑜祖父都够岁数。
宣瑞知道钟宛在逗他,但还是笑不出来,他抿抿干燥嘴唇,满眼焦虑,“从进城就心慌,脑子里全是七年前个人被困在王府情景,父王走,你也被人带走,……”
钟宛叹口气。
钟宛低声道:“是不好,当时也是心想去找你,但郁王府那边消息里外不通,……算,都过去。”
宣瑞担忧道:说:“他要是问,问……”
“他不会问让你为难话,陈年旧事,他比你更不想提起。”钟宛正色道,“他就图个安心,你让他安心就是,要真是想结你,那就是往黔安送壶毒酒事,何必特意把你叫到这里来?还嫌史书不够编排吗?”
?以为是给你大哥……”
“你更怕冷。”比起天真顽劣同胞弟弟,宣从心要早慧许多,她性子清冷,关心人时语气也是淡淡,“京中果然很冷,早点去屋里呆着吧,回来别又犯病。”
“知道知道。”钟宛笑着将披风裹上,答应着,“这就去。”
宣从心左右看看,默默记下尺寸,道,“来不及改,你先穿着,等晚上让人送来,把领口收收。”
钟宛哭笑不得:“折死算。”
崇安帝这几年老态渐现,说话中气有些不足,他细看看小宣瑜,慈和笑笑,问问他课业。
宣瑞闻言脸色稍稍好看些,钟宛轻声道:“都过去,回来……送你们去。”
“真?”宣瑞眼睛亮,“你陪入宫?”
“当然是假。”钟宛笑,“倒是想,进得去吗?在宫外守着。”
宣瑞无奈笑,但总算安心些。
申时,宫里果然来人,只传宣瑞宣瑜两个人。
宣从心没多话,说完话就转身进屋。
钟宛哪有空休息,又转身去宣瑞院里。
宣瑞脸色很不好。
半是回到京中想起陈年旧事,半是被钟宛吓。
钟宛也没想到宣瑞老大不小这不禁吓,有点愧意,倚在门口笑道:“王爷要是这去面圣,圣上得以为咱们黔安穷连王爷都吃不上饱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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