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从心不愿在外人面前骂宣瑜,压着火接过家将递上来书信,拆开来看,怔住。
宣瑜小心翼翼立在边,见宣从心石雕似得半晌不说话,试探道,“姐,怎?是京中出什事吗?”
宣从心呆呆道,“弟,天上好像真掉馅饼。”
在立下太子不足月后,崇安帝驾崩。
崇安帝走并不安详,他好似条被斩断蛇般在床上扭曲着身子挣扎许久,用他那根中风后不灵活舌头高声呜咽,嘶吼声传遍整个宫殿,似有不少未尽之言。
宣瑜忙翻开书,他结巴道,“、就是脑子笨,但心里知道要为哥哥分忧。”
宣瑜早就改口,他说哥哥就是钟宛。
宣从心悻悻,“就还有点良心。”
宣从心低头看着自己绣东西也有点闹心,她叹口气,“不绣,你昨天写文章呢?先替你看看,免得又气着先生。”
宣瑜瑟缩下,怯声道:“昨天侍卫大哥带去抓野鸡,就、就没写。”
郁赦别庄中,山花烂漫。
凉亭中,教导宣从心嬷嬷脾气很好问道,“小姐这是绣什?”
宣从心抚抚手上丝绢,心不在焉,“凤凰。”
嬷嬷沉默片刻,勉强点头,“是,起先看不出,但看这处尾羽就明白,是个凤凰。”
“这不是尾羽。”宣从心克制着脾气,“这是凤头。”
但彼时他已无力再更改遗诏,也没人再听得清他话,崇安帝怀着满腔愤恨和不甘死在龙床上。
所有人把目
宣从心被气拿不稳绣花针,“你、你……”
宣瑜忙跳起来给宣从心倒茶赔罪,“别别气着,先喝茶。”
“不喝!”宣从心怒道,“整天,篇文章都写不出来!将来你想做什?能做什?等着天上掉馅饼吗?”
宣瑜被训脸红,正要想办法遛,远处个家将拿着封信急匆匆过来。
家将走到近前看两人眼,十分懂眼色把信奉与宣从心。
嬷嬷尴尬道,“是吗,不过小姐,这处绣错,应当是……”
“应当是从这里下针。”宣瑜倒拿着本书,闻言忍不住探头比划,“姐,嬷嬷教这久,都听会,你这针法不对,从开始就绣错,你看看这里……”
“学还是你学?”宣从心看向宣瑜,不怒自威,“不好好看书,盯着绣花儿做什?考状元考绣花吗?”
宣瑜缩回头,呐呐,“不考。”
“不考你瞎看什?!”宣从心从早起就心神不宁,正没处撒火,“年纪也不小,文不成武不就,父王爵位如今也没,府里被大哥作死作成这样,不是有钟宛护着,咱俩就差回黔安吃糠,这多年,人人都在看们府上笑话,你能不能争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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