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肃大长公主蹙眉:“别想头?”
祁骁点头,沉默半晌突然道:“淳王府三房长媳刚入秋那会儿没,是吧?”
敦肃大长公主颇摸不着头脑,怔怔点点头:“是,是……”
祁骁下意识摸摸腰间命符,淡淡道:“淳王府三房当真可怜……”
“谁说不是呢。”敦肃大长公主摇头叹道,“前年他们府里三房老爷和大少爷前后脚去,因为这个淳老王爷病情才下子加重,白发人送黑发人,谁受住呢……幸得他们房里大少奶奶争气,出殡时候竟诊出来已有两个月身孕,老天有眼,还是个哥儿,有这个遗腹子他们大奶奶总算挺过来,但到底这胎坐不稳,生产时候就不顺,这不……还不到年,也跟着去,留这个孩子,可怜呢……”
“亏皇上恩典,总算是赶在淳老王爷丧事前将梓仁亲事定下来。”因着在淳老王爷孝里,敦肃大长公主头上素净很,只压两枝素银扁方,她悠悠叹口气,“郡王纯孝,这些日子瘦不少呢,昨日跟太妃劝他好阵子,老王爷走,这大家子就都指望着他。”
淳老王爷冬至那天薨,当日祁骁也去,吩咐内务府要大办特办,算是全之前老王爷待他情谊。
“出事后也没再见过郡王,竟不知道……”祁骁微微沉吟,“江德清,准备些补品送去,跟郡王说,朕说,让他保重身子。”
江德清连忙答应着,敦肃大长公主欣慰道:“有皇上这样惦念着也算是值,自老王爷出事后皇上连连抚慰,淳王府上下莫不感念皇上恩德呢。”
祁骁淡淡笑:“姑母可是怪没让淳郡王平级袭爵?”
祁骁点点头,问道:“如今这孩子在谁跟前养着呢?”
敦肃大长公主叹息:“在老太妃那儿呢。
“这是哪里话?!”敦肃大长公主连忙剖白道,“敢是谁在皇上跟前说什不成?”
祁骁俯身在敦肃大长公主手上拍拍,轻声笑道:“咱们姑侄俩关上门说体己话,不必那藏着掖着,有什说什。”
敦肃大长公主叹口气,失笑道:“罢,什都瞒不过皇上,没怪皇上,不过……之前记得皇上说会给淳老王爷份大恩德,还真想过是不是要……嗨,不过是时糊涂想头罢,没跟别人提起过,过去就过去。”
淳郡王若能平级袭爵,那就是亲王,自己女婿回来个郡王名头就跑不掉,事关自己女儿荣华尊贵,敦肃大长公主自然是希望祁骁能赏下这份大恩典。
祁骁笑笑,半晌慢慢道:“不瞒姑母,当初也想过这个,是为告慰淳老王爷,二是为表妹,不过这会儿有些事儿不样,又有别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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