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余邃开夜车,途经个休息区时,时洛躺在车里半睡半醒,中间睁开眼往外看看,不远处收费站路灯下,余邃拎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刚从服务区超市买来几瓶饮料,他没直接上车,正拎着塑料袋背对着自己吸烟。
那会儿余邃已经二十几个小时没休息过,那久没睡过又连续开五百多公里夜车,有多疲惫可想而知。
在灯光晕染下,余邃拿着烟手臂显得特别细,让他整个人看着有点单薄。
时洛那会儿在车上看着远处余邃,眼睛莫名其妙地就红。
认识余邃时间也不算很短,时洛始终不是太能摸得清余邃在想什,也永远无法预测余邃会对自己做什。
也是第个开八小时车送自己去学校人。
劳心劳力地辛苦折腾这趟,就为逼自己高考捡个乐子玩儿?骗鬼呢。
时洛轻轻吐口气,突然明白这些天他心里那股说不清道不明感觉是什。
是踏实感觉。
时洛第次在个地方,有踏实感觉。
前台,“什罪没受过。”
时洛撇撇嘴:“这算受罪?没处住时候还睡过网咖沙发呢,怎说?”
三人中唯个真正吃过苦受过罪季岩寒忍无可忍:“行少爷们,四千多晚上行政套房让你们睡下真是委屈死你俩!都怪没安排好,对不起!”
季岩寒拿房卡驱赶着两人上电梯,目送时洛去自己房间后季岩寒不放心道:“他不会跑吧?”
余邃道:“放心吧,又不是真不知好歹。”
再多蛛丝马迹也无利益交叉点,对方只是单纯地对自己好而已。
时洛活十七年,头次遇到这种事儿,有点无措。
时洛搓搓脸,从床上坐起来,拨开季岩寒送给他那束花,拿起余邃递给他,低头闻闻。
时洛抽抽鼻子,起身把季岩寒那束花
老板虽私心重,但也很愿意花钱让自己看饮水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认可自己能力。
队友……跟宸火那个傻逼虽然总吵架,但说到底只是嘴欠互掐,今天吵明天忘。
队里另个突击手老乔,还有突击手Puppy则和自己连吵架交集都无,虽话都没说过几句,但两人对自己没有任何恶意,如此时洛就已经满足。
最后是余邃……
时洛心口有点涨。
时洛当然不是不知好歹人。
进自己套房后,时洛头扎在床上趴许久。
他实在是不好意思说,余邃是唯个接过他放学人。
虽然从考点出来并不是放学,但也差不多,时洛确确实实是第次从校门口出来,看到外面有个人在等自己。
旁边同站着季岩寒可以忽略,总之余邃就是第个接自己放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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