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再回头看
眼冯漳，或许是毫无留恋，也或许是不敢多看。
就在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
时候，突然把尖锐弯刀从冯漳身后捅入，带血而出。
冯漳不敢置信地盯着自己前胸，那里慢慢被鲜血染红，那截刀身是如此熟悉，叫他想错认都难。
他艰难地回过身，就见左翎羽眼里含着泪，瞬不瞬地看着他。
“你……”他发出最后声音，多余话却个字也说不出
。
左翎羽看眼山寨大门方向，那里已经传来厮杀声。
冯漳怒不可遏，他喝酒，眼里全是血丝，理智不再，“你是不是疯！！左翎羽！你怎
对得起师父，对得起阿雪！”
他咆哮着，怒吼着，双刀如风攻向左翎羽。
左家闻名是双刀，而左翎羽失四指头，便也再不能双刀并握，所以他只能用把刀，吃力地来抵抗冯漳两把刀。
莲艾本想趁此机会钻过围墙逃命，但见左翎羽有些招架不住样子，不时身上便挂彩，动作便稍有迟疑。
冯漳招招致命，仿佛已经不再顾念师兄弟情谊，要将左翎羽置之死地。
他垂下眼，将捅进冯漳身体里弯刀拔出来。鲜血飙溅，将他半边身体染红。他看看自己沾鲜血双手，有些无措地用袖子擦拭着，擦完还去擦脸。
“小，小羽……”
莲艾怕他接受不自己杀冯漳事实，抓住他肩膀晃晃：“小羽，你怎样？”
左翎羽像是刚醒神，终于记起自己是谁，现在在哪里，以及最重要事。
“走吧，
送你去找步年……”
左翎羽身上被划几道口子，也有些支撑不住。他膝盖软，单膝跪下，冯漳双刀却不停，眼看就要刀斩下。
莲艾来不及多想，抬起胳膊袖箭便冲着冯漳门面射去，冯漳感到身后箭风，本能地侧身避让，脸颊上被划开个口子。
他怒极，调转刀身就要砍向莲艾，这刀下去，十死无生，莲艾退到墙边，眼睁睁看着两把刀前后就要劈到他身上。
他脑海里闪过许多画面，他想到赫连老爷和赫连夫人，想到赫连秋风，也想到步年。唯遗憾，或许便是不能见对方最后面吧。闯过那多关，吃那多苦，最后还是要在这里停下。
他舍不得很多人，顶顶舍不得，还是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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