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会儿,感觉到男人撑着坐起来些,冲着他招招手,理所当然地说:“过来。”
这种嚣张得像是在叫养小狗似语气让姬廉月挑挑眉,他告诉自己不能同病号计较,却也忘记自己脑袋上也层层叠叠缠着纱布勉强也算是个“病号”,整个人慢吞吞地靠过去——
之后便被只大手扣住手腕,粗糙手温度极高,姬廉月没回过神便被拉到男人跟前,跌入他怀中。
男人手顺着他手腕路向上,替他解斗篷,捏住他尖细下巴揉捏会儿,轻笑声,嗓音沙哑:“怎这凉?”
言罢,又去摸他唇瓣,鼻尖,面颊……
霍显起自己又有幻觉,眼下正有些气恼自己不争气——这人当初强买强卖要同他结为夫妻,又毫不商量便与他和离,在他眼皮子底下和别人说说笑笑,私会旧情郎……
顶着杀头罪放走旧情郎,他眼睛可曾眨过下?
他这样人……
这样任性妄为人。
他却还是想着他。
是个人。
“他本就是独身人,独来独往,如今是将军,明日也可以是乡野农夫,”姬廉月推开面前那扇门,嗓音变得低沉些,“谢姑娘请回吧,劝你句好,莫把心放在不可能属于自己人身上……除徒劳伤情,你换不来什。”
……
屋内烧着炭盆,暖烘烘。
床上躺着男人闭着眼,也不知道是睡还是晕过去,只是他脸色实在是不大好,苍白得像纸,面颊上又有团不正常红……
最后那手挪到他脑后,扣着他头压向自己,指尖插入他漆黑发间,他灼热气息下子逼近,喷洒在姬廉月鼻尖。
浑身汗毛下子竖起来,姬廉月被他逼得往后退退,哑声道:“来时候!谢三郎在屋外。”
“管家叫她来,让她出去,没想到还没走。”他强迫他逼近自己,额头上帕子落下来,带着湿润温度掉在被子上,他额头贴着姬廉
霍显自己都说不清自己这是怎,只是撇开脸闭眼纠结会儿,转过头,发现他幻觉居然还在——
而且这回还有些生动表情,正脸恼怒、仿佛望着什不识抬举东西似望着自己……
还真是有点像姬廉月本人。
霍显笑起来。
姬廉月觉得这人给人脸色看,会儿又在笑,实在是像是烧坏脑子。
眼底下有淤青和新生胡渣,看上去前所未有憔悴,再没有金戈铁马大将军威风。
也是,这人正常时候,又何曾需要过火盆。
姬廉月坐过去,好心替他换块搭在额头上帕子,新帕子刚放上去,男人便睁开眼。
看眼姬廉月,他又脸冷漠地转开头。
姬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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