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闭上眼睛，有人在后面喊他名字。
段嘉衍转过去。
路星辞垂着眼看他，在注意到段嘉衍脸上几乎没什
情绪时，路星辞问：“怎
？”
“没怎。”段嘉衍微微侧开眼，不看他：“困，想睡
会儿。”
他说完，以为路星辞就不会管他，想不到后者追问道：“为什困？”
周行琛看见他进来，热切地打个招呼：“段嘉衍，你去哪儿？”
段嘉衍低声道：“机场，送
妈。”
周行琛没发现不对：“你妈妈出差吗？”
段嘉衍摇摇头，又点点头。
他坐在座位上，低头划拉手机。周行琛看他反常样子，意识到段嘉衍情绪不太对，下意识看向路星辞。
贺诚低声答应，伸手拍拍付媛背。
等他们都走。
段嘉衍不再看那边，他收回视线，背过身。
机场里广播时不时响起，提醒飞往各地乘客准备登机。
也就是那瞬间，段嘉衍忽然意识到，他在这个城市里没有亲人。
不是没有埋怨过、不是没有失望过。
可等段嘉衍慢慢长大，看着似乎直病怏怏弟弟，他逐渐知道，并不是所有事情，都能简单用失去和得到来衡量。
“好，走吧。”段嘉衍站起来：“等过年，哥哥来海城看你。”
付媛听到这里，原本还能绷住情绪，像是突然有发泄口。
她眼眶慢慢红。
段嘉衍：“……”
后者看着段嘉衍背影，没说话。
化学课代表开始大组大组地发试卷。
段嘉衍这才想起来，今晚要化学周测。想到这儿，段嘉衍直接趴在课桌上。
他不想考试，就想这动不动地在个地方待着。
他决定在教室里睡觉。有什睡醒再说。
在接下来年多里，乃至更长时间里，他都会维持这样生活状况。
良久以后，他闭上眼睛-
从机场出来后，段嘉衍打车回学校。
他都不知道是什支撑着他走到中校门口。他梦游样走回十班门口，刚好听见周行琛声音：“……听说昨年真有人在百里夜行跑七八十公里，虽然没上百，但也很牛逼。今年主办方还提供荧光喷雾，应该挺好玩。”
段嘉衍推开后门。
付媛望向段嘉衍，声音颤着：“之前跟你说过，学习尽力就好，你过得开心才最重要。”
她重复遍：“阿也，你每天都开开心心，健康地长大……就够。”
段嘉衍应声，朝她笑笑：“每天都挺开心。”
怕她难过，段嘉衍轻轻扣住她肩，往前推推：“快走吧，会儿赶不上登机。”
付媛像是突然受刺激，原本微红眼眶逐渐变深，见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段嘉衍有些不忍心，干脆转头看贺诚：“贺叔叔，你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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