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识琛张开双臂:“还有呢?”
项明章独自背负惯,麻木不知疲累,说出口才发觉百骸尽是痛楚,他摇晃着抱住楚识琛,也被楚识琛抱紧。
身躯相贴,暖意融融,项明章却声色悲凉:“他因为腌臜私心器重,就让他知道,不过是头养不熟、想他死白眼狼。”
“你根本瞧不起抛家弃子窝囊废,所以你最恨不是项珑,到底是谁?!”
“你愤慨难当地写下那幅《破阵子》,究竟是为什?!”
缰绳要把虎口磨破,项明章逼白咏缇崩溃发泄,他也被楚识琛步步逼到悬崖边。
“是。”项明章眦目承认,“因为恨老天不长眼,让项行昭捡回条命!”
楚识琛阵胆寒:“他伤害过伯母……对吗?”
,刚才在书房里,露骨恨声句句全是项行昭大名。
楚识琛早有猜测,说:“趋利避害是本能,伯母忘不受过伤害,她觉得待在这里足够安全,对不对?”
项明章抗拒地说:“不知道。”
楚识琛戳穿他:“你买下这片庄园,不,你想要这样个地方时候,索求是什?你让人把树种得密不透风,是喜欢,还是心内防御反应?”
项明章在马背上晃下,颠簸已停,昏黑视野反而模糊,微弱灯光晕开楚识琛轮廓。
项明章怒极,隐忍二十多年,宣之于口犹如从骨头缝里放血挖肉:“项行昭对母亲不轨,八岁就知道。”
楚识琛震愕不已,终于懂项明章说“龌龊事”。
“静浦芙蓉鸟,是养给妈解闷儿。”项明章切齿说道,“前途,外祖家生计,许辽,桩桩件件都是项行昭威胁手段。”
今晚吃饭,项明章照顾项行昭体贴模样历历在目,楚识琛松缰绳下马,问:“这多年你直在伪装?”
项明章俯视着他,跳下来,脚步趔趄:“他用地位压人,就接班他位子,他用权力强迫,就夺他权力。他对亲儿子内疚,就偏不让他见项珑。”
“项明章!”楚识琛叫他,强迫他目光聚焦。
项明章呼吸急促:“你还要说什?”
楚识琛冷静高声,遮盖眼底疼惜:“伯母受伤害,痛苦还有你,伯母自苦走不出阴影,你深藏仇恨同样得不到痛快。”
“你和伯母样渴求安全感,曾经无助时候是不是想要这样片地方躲起来?”
“缦庄,丝布为缦,裹身成束缚,伯母心结不解,你恨意不消,你们谁也没有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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