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玩城内人来人往，买主有穿金戴银
，也有穿汗衫大裤衩，各店老板也差不多，总之什
德行人都有。丁汉白这
周给聂维山功课就是在古玩城晃悠，观察古玩城里人怎交流，
解这行最底层来往状态。
刚过中午没什人，老板们都在自家店里打瞌睡，聂维山在过道溜达，突然被件玩意儿吸引，他进去问：“老板，那个枕头
能瞧瞧？”
老板打量他眼，说：“你过去瞧，别乱碰。”
那是件玉枕，雕工能看出来是机器活儿，料成色也般，但样子特别，所以聂维山研究好半天。还没看完，又进来个衣着光鲜大姐，大姐扫圈，最后也把目光定在玉枕上。
老板立刻说：“这是北宋玉枕，中间雕是狮子，能镇梦魇。这玉您看看成色，懂行都得夸口，何况黄金有价玉物价，多少钱入手都是稳赚。”
别人却很心细很真诚，怎闹都没事儿，让人想起来只有高兴份儿。
“你又寻思什呢？”尹千阳把最后瓶汽水喝掉，“再说两句要回学校，用不用替你向建纲问好啊？”
聂维山答非所问：“之前是不是说过‘你给福气在后头’，福气不是件死物，不是争取就能得到，它跟人心性有关，心越干净，福气越大。来个预测，你福气还多着呢。”
尹千阳半知半解，觉得聂维山快和丁汉白样神叨，说：“心还能不干净？那得搭桥吧。”
聂维山笃定地说：“你心里定是亮堂堂，什灰都没有。”
聂维山没有做声，只听大姐说：“房子装好想添点儿摆设，这个是挺好看，要价多少？”
老板压低声音，同时伸四个手指头：“这个数，您看成吗？”
聂维山没忍住，轻轻笑声，然后揣上兜撤。他没走远，在隔壁通道晃悠圈又折返回来，发现那位大姐已经不在，伸头看，玉枕还在，便问道：“那大姐没要？”
“说考虑考虑。”老板重新打量他遍，“你干吗？”
聂维山答：“无业游民进来蹭空调。”老板耷拉眼笑，再抬眼时
尹千阳反应极快：“屁！心里都是你！”
时间差不多，他们从花园走到路口分手，尹千阳嘱咐道：“准备期中考试，你驻扎古玩城干活，接下来相忘于江湖，谁也别想谁。”
聂维山故意道：“搬家还没暖房，本来想周末让你去吃饭呢，那就算吧。”
公交车到站，尹千阳迅速上车，跑到车厢末尾坐下，他把脑袋探出窗户大喊：“想吃红烧猪蹄！还有白切肉！告诉聂叔要陪他喝两壶！”
人都看不见，声音还在马路上回荡。聂维山笑着往古玩城走，眼看又要“察言观色”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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