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玉良还是那句:“没啊。”
容落云干笑声,待对方离开,他盯着书页怔怔出神。难道真如老三说,霍临风态度已经无所谓?
不应该罢,之前苦等四天三夜,睡觉还念他名字。
军营那日,不还啃他嘴?吮他舌?
难不成营中发现个称心
他热极而起,奔到檐下喊来名弟子。“怎不送冰?想热死不成?”热得脸颈尽红,散着股灼灼艳光,“讨打就明说!”
弟子解释:“宫主息怒,无名居没有盛冰容器,弄成小块搁在铜盆,却化得很快。”
沉璧殿有大铜炉,其余屋院有大缸……容落云悔不该当初,劈裂那花缸做甚!转念想,那日军营暂别,霍临风说买新送来?
身火气顿时落花随水,他挥退弟子,扭身回屋去。
这日,容落云在房中吃果嚼冰,大汗淋漓地等口缸。
风读过沈舟回信,又撰封。信中只可寒暄,有些话当面讲才稳妥,他邀请对方来西乾岭叙。
写罢派出,忍不住又蘸墨,在白宣上描画笔。地图、布防图、列阵图,他信手拈来,却鲜少正儿八经地画画。
青丝如瀑,狠劲儿描黑片;目若桃花,将瞳仁儿点成五瓣;薄唇挺鼻,勾勒横竖两线;衣裳繁复太过麻烦,索性不着寸缕,平直肩纤韧臂,反向两弧括出把细腰。
“少爷,早些睡罢。”杜铮铺好床走来,到桌旁瞄。玉皇大帝呀,他惊道:“这是何方妖孽?怎这般难看!”
霍临风抬脚便踹:“放屁!他要难看那净是丑八怪!”
直到焦金流石黄昏,他估摸今日不会送来。却不料,明日后日,三五日过去始终不见花缸踪影,不仅物件儿没来,人也从未露面。
难得盼个阴天,容落云坐在檐下读书。
边读边想,那次霍临风巴巴地约他吃饭,转眼又要休沐,怎毫无动静?莫非伤势又不好?
抬眼,遥望刁玉良经过,他喊来对方。“老四,去军营?”他问,“霍临风是否身体不适?”
刁玉良说:“没啊,生龙活虎。”他兴奋得很,口沫横飞地讲述水下凫斗。容落云耐心听完,支吾道:“霍临风有没有……问什?”
杜铮琢磨,莫非画是容落云?王母娘娘呀,这少爷到底是喜欢人家还是痛恨人家,居然能把仙画成鬼,把云画成泥。
霍临风搁笔登床,算起来已经“欲擒故纵”三日之久,那日陆准来讨银子,他故作无所谓态度,今日休沐也没买缸送去。
帷幔落下,杜铮隔纱说:“少爷坚持,切忌前功尽弃。”
霍临风哼声,蒙住薄被睡。
翌日清晨,阳光斜照卧房,把床中酣睡人活活热醒。容落云趴在枕上头细汗,迷糊地扯开衣襟,恨不得将小裤也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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