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小组回复“收到”。
陆文在这串提示音里,目睹瞿燕庭退出界面、锁屏、把手机装兜里,系列动作行云流水,和接电话前迟钝模样判若两人。
瞿燕庭拿上雨伞,要下车去拍摄区域转圈。
车门打开,股湿冷寒风灌入车厢。陆文缩缩脖子,抽紧卫衣帽子绳,把绳尾小金属帽叼嘴里。
窗外,瞿燕庭撑伞走过,伞沿儿被雨水打得发颤,时不时掀起角。
这场戏占据段实景道路,剧组提前几个月考察、选址,向当地有关部门递交拍摄申请。获批后无法改期,只能在限定时间内清场拍完。
任树问:“分镜是不是用不上?”
“正要说这个。”瞿燕庭道,“雨势比较大,光线和角度需要改,改处而动全身,你分镜剧本估计不能用。”
任树明白:“外景情况多变,那个也只是囫囵地打个底。燕庭,甭管别,你全权做主,能拍完就拍,实在困难就算,回去再想辙。”
任树粗嗓门穿透力很强,小半个车厢都能听见。陆文边翻剧本边听热闹,听到这句,翻页动作慢半拍。
轻,怎突然就耳背。”
瞿燕庭剜陆文眼。
不过瑞凤眼剜人,像刀马旦花枪,也像玫瑰花刺。不待尝出痛滋味儿,先被勾得壮胆子,下回还敢。
铃声循环到最后次,瞿燕庭拿起手机,滑开通话键。
“燕庭,是。”任树直入主题,“在忙,你那边怎样?”
孙小剑关上门:“妈,冻死!”
陆文咬着金属帽,屁股在座位上蹭蹭。莫名,他想下车去看看。可他既不是导演,又不是摄影,现在有什理由下去?
雨幕倾落,他瞧不见瞿燕庭影子。
玻璃窗蒙上层雾,陆文抽
他觉得任树说得有点道理。
如此凶残雨夜,拍外景是相当大考验。瞿燕庭堂堂位总编剧兼投资人,何必受这份罪,大不重新申请,以后找机会补拍。
然而,瞿燕庭语气平和,甚至称得上潇洒,说:“你回来不用想辙,看样片就行。”
挂线没多久,房车减速行驶,慢慢在马路边停靠熄火。下车直行五十米,就是今晚拍摄区域。
手机屏幕仍亮着,瞿燕庭点开个聊天群组,编辑发送:做机器保护,检查拍摄车辆、威亚和安全设备。
瞿燕庭答:“在路上,快到地方。”
任树担心道:“看天气预报说重庆中到大雨,赶紧打给你问问。”
“嗯,下整天。”瞿燕庭说,“正好,不用洒水车。”
他嘴上开玩笑,实际情况不容乐观。下雨戏最害怕真下雨,许多条件不可控,拍出来效果可能天差地别。
今晚要拍是场重头戏——雨中车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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