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讷讷地：“瞿老师……”
“闪开。”瞿燕庭绕进去。
浓郁
腥气直往鼻孔里钻，瞿燕庭屏住呼吸，手套坏
，便赤手接过刀。
他将蹦飞鱼抓回来，那东西还要逃，刀把在掌心轻掂
圈，薄刃翻上，手起刀落，他拿刀背在鱼头上狠狠砸！
所有人看直眼，难以置信瞿燕庭会干这个。
陆文忐忑地拍第二条，把鱼捞在案板上，鱼头和鱼尾疯狂弹动，他用双手拼命按住，台词都忘说。
好不容易拍完这组镜头，该杀鱼，陆文手按着鱼，手握着刀，镜头向他推近，他“哐”地下，把鱼尾巴斩断。
瞿燕庭：“……”
陆文进组前跟保姆学，没学会，把手划道口子，等养好直接来重庆，他讪讪地说：“导演，
不会杀鱼。”
任树犯难，鱼摊老板是重庆本地人，心很大，交接完就回家睡觉，他环顾圈：“也不会，谁会收拾鱼，教教他。”
“你对流露什
？”瞿燕庭抬起手，把陆文领子抻平，在那张宽直肩膀上拍拍，“对你宝贝儿女朋友流露去。”
“——”
陆文刚开个头，场记催人就位。
鱼摊围成四方圈，三面桌，旁边挨着卖海带虾米，桌上晾着新鲜鱼虾，桌前长方形大盆里是游动活鱼。
陆文绕进去，垂手坐下，小破椅子嘎吱响。他从未亲自买过菜，今天是第次踏足菜市场。
剧组这帮人术业有专攻，没人擅长这个，有两个会，也只是手忙脚乱业余水平。陆文不免焦灼，这是瞿燕庭临走盯他最后场戏，他必须要演好。
重新捞条鱼，陆文左手按住鱼头，右手拿刀刮鳞，双臂肌肉绷得紧紧。突然，鱼尾猛地掀起来，刀刃划偏从左手手背上擦过。
周围好几个人惊呼，任树喊住他：“小陆！别逞能！”
橡胶手套破，陆文摘下来，好歹手没受伤。现场乱中有静，都在发愁接下来该怎办。
瞿燕庭在手心股脑倒七八粒薄荷糖，全丢嘴里，脸颊微微鼓起来，他起身，脱掉外套，在水儿诧异目光中挽袖走去。
为演好这场戏，陆文提前两小时到，观察摊贩表情、动作和待人接物方式，再揉入叶杉自身特点，稍作调整。
说实话，陆文蹭到哪都膈应。但开机，他不管不顾，抄起抹布擦桌子，摆好电子秤，磨菜刀，熟练地捻开把塑料袋。
瞿燕庭陷在帆布折叠椅中，专注地盯戏，陆文忙活这套细节活灵活现，他嚼粒薄荷糖，欣慰地勾勾嘴角。
位阿姨停在摊位前，挑两条鱼，叶杉捞起来，肥美活鱼蹦得很欢，从案板上下子蹦回水里。
段猛离近摄像，被溅脸水：“小陆，哥爱你，悠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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