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诩天敛下了眼眸,脸上的表情深沉难辨,“溟儿想离开父皇?”
“不想,”祁溟月主动扑入他的怀中,在他颈边磨蹭了几下,叹息一声,“溟月不愿离开父皇,但不得不离开。”
“何意?”祁诩天环住他的腰身,让他坐在腿上,两人的额头相抵,双目相对,彼此的气息近在咫尺。
“异星的流言恐怕不是轻易便能抹去,二皇子的身份已然蒙尘,母妃一死,不论溟月是否异星,都需父皇给众人一个交代,”祁溟月说到这里,仍是一片平静,直视祁诩天的双眼,他继续说道:“昙无之言宫中知道的人不少,眼下恐怕也传到了宫外,百姓无知,自然以讹传讹,溟月异星的身份,便算是坐实了,传出流言之人也达到了她的目的,父皇即便让刘总管下手,也是晚了。”
见他对自己的处境如此淡然,毫不在乎,祁诩天露出不悦之色,“莫非溟儿不相信父皇能保你周全,不然为何要留在此处,即使回宫,也无人敢拿你怎样。”
皱了皱眉,祁溟月递去一个安抚的眼神,想起宫中之事,便对楚虞说道:“既然要习练天音,便不急于一时,明日我再来找你。”
说完走到祁诩天身旁,十分自然的被他抱起身来,步出门去,只留下楚虞站在原处,笑眯了眼,抓着凌乱的头发欣喜若狂的在屋里转圈。
红袖和莹然听见祁溟月答应了此人,都有些意外,若真要向他学习天音,绝非几日便够的,难道殿下竟打算留在此处?
随着两位主子都出房门,在心底叹息了一声,可惜此事并无她们插嘴的余地,倒是陛下,不知他会作何反应。
这几日来,她们早已看出,陛下与溟月殿下之间隐隐的默契,还有他们之间旁人无法理解的牵绊,这些都让她们既为两人高兴,又觉得担心。
祁溟月带着笑意,更贴近了些,在祁诩天唇边轻轻一吻,以示安抚,“溟月如何敢小瞧父皇的手段,只怕寒庭里的那一位,此时该生不如死了吧。”
“她既然敢贿赂宫人流传异星之说,便该知道会有今日,给她一个秽乱后宫的罪名,已算轻饶了她。”祁诩天语声淡淡,眼底划过一丝冷笑,接着又眉间轻挑,话题一转,“溟儿只是这样便算说服父皇了吗?父皇可还未答应让你留在此处,若是要学,也可将那人带去宫里。”
“流言一日不请,溟月
殿下毕竟身为皇子,不可能日日相伴陛下,眼下年岁还算小,若到了及冠之龄,便会有自己的封地,需出去游历,总有离开陛下之日。
比如眼前。
两人的忧思无人知晓,另一房中,祁溟月与祁诩天对视。
“溟儿想学成天音?”
“不错,即便要离开皇宫,离开父皇,溟月也不打算改变主意。”直视祁诩天的双眼,祁溟月说出了心底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