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溟月早知无爻许是安炀之人,此时也并未觉得意外,见无爻不语,他便悠然开口:“无爻是手下之人,他去留自然也需应允,阁下不将缘由说明,便要他随你回去,恐怕不太合适。”
百里忘尘目光凝,“他是安炀之人,即便如此,
注视着无爻眼神略略转移,百里忘尘瞥眼相拥而立两人。他知这二人便是闻名江湖暗皇与水月公子,却未料到那暗皇会在得知他名讳之后便说出那番话。百里家族隐晦已久,从不张扬,即使身居要职,在安炀朝中也不甚引人注目,即便是安炀之人,也并非个个知晓,更不论是在苍赫。
百里忘尘眼眸中顿时多些锐利之色,站在几人身后炎瑱听几人所言,却现出几分疑惑,从那百里忘尘话中可知,暗皇未曾料错,他确是由安炀而来,但暗皇身处苍赫,又如何会对安炀之事知晓这般清楚,难道连安炀,都在他掌控之下?若真是如此,暗皇便绝不是寻常江湖人物……
边思量着,不由想起琰青,不知他是否知晓,又或他是否曾有怀疑,暗皇与程子尧究竟是何人?他们身后,又有着何种背景?
祁溟月对祁诩天先前所言,也颇感诧异,早知那人很可能是由安炀而来,却不知那人确实身份,父皇既对百里家族有所印象,便是说明此人来历不简单,要知能被父皇记住,绝非等闲之辈。此时见百里忘尘果然未曾言语,不承认,却也未曾否认,心中便已知答案为何,但相比他身份而言,另事才是他眼下想知。
早在街上初见百里忘尘之时,他便觉此人虽看来冷厉无情,实则却是不然,由他身上可觉出,bao烈杀伐之气,不似冰,倒更似烈火,对事对人,绝不会遮掩逃避,依着此人性子,他决定还是直接询问,“不知阁下为何而来?与手下无爻,又有何关系?”
因他此言,那如出鞘利刃般人,神色顿时复杂起来,既悲且喜,且伤且忧,只瞧上眼,便可知无爻于他,是何等重要存在。
对祁溟月之问,场中之人反应不,无人说话,都在等着百里忘尘回答,百里忘尘却只是望着无爻,那专注而又灼然眼神,令所有人都明他对无爻感情,绝非寻常。
正在这时,原本沉默不语无爻,竟是突然开口,“与他,无关。”
幽魂似人,神色依旧平静,片虚无眼中,反射出阳光之色,却是全然斑驳暗影,不论他面上如何,祁溟月仍能从他身上觉出从未有过情绪起伏,头回,他感觉到无爻悲伤,极力压抑,却仍是明晰伤痛。
听无爻开口,百里忘尘沉如深海眼眸中暗涌流转,久久,才平静下来,对着无爻所立之处说道,“随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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