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汉白心中窃喜,面无表情地接过:“那就放点吧。”
“谢谢师哥。”纪慎语先将受潮不严重,差不多晒好几本敛走,要赶紧去书房放好,以防丁汉白反悔。而且他好奇书房里面什样,早就想看看。
书房比卧室还宽敞,高柜矮橱,书桌旁摞着半人高宣纸,地毯厚得发软,空气中股墨味儿。纪慎语放下书,好奇地瞅桌上幅画,还没看清画,先被桌角处金灿灿书签晃眼。
纯金片,厚处如纸,薄处如蝉翼,熠熠生辉朵云,比想象中精美得多。
纪慎语顾不得欣赏,憋着气往院里跑,股脑冲到丁汉白面前夺下书。丁汉白刚看完目录,不悦道:“发什神经?”
刚迈进拱门,愣在富贵竹旁边。
北屋走廊座位和栏杆、石桌石凳、草坪花圃……凡是平坦地方全摆着摊开书,简直无处下脚。纪慎语背朝外蹲在箱前,又抱出十几本跑下台阶,瞧见丁汉白时带着满面绯红和汗珠:“师哥,书在路上有些受潮,晒晒行吗?”
丁汉白说:“你都晒还问什问?”
“等太阳落马上收。”纪慎语把南屋前走廊也摆满。
丁汉白在自己居住二十年院子里笨拙起来,像毛头小子进烟花巷,也像酒肉和尚被佛祖抓包。他花钱如流水,尤其买料买书钱向来没数,因此从墙根儿下方草坪开始,步顿地看,越看心越痒。
纪慎语火气彤彤:“金书签就在书桌上,你去瞧瞧!”
丁汉白装傻:“那就是记错,没夹在书里。”
“把翡翠耳环还给!”纪慎语情急之中扯住丁汉白衣服,作势往卧室走,“那是师父给,没弄丢书签,你别想昧东西。”
丁汉白猛地甩开:“昧?谁稀罕?!”
他进屋把耳环取出,本来也没想要,不过是看巧夺天工想多琢磨两天技法。“给给给,拿走!”把塞纪慎语手里,耳钩似乎扎到纪慎语手心,他无暇顾及,还惦记着书
除几本小说之外,纪慎语书几乎全和古玩文玩相关,许多市面上找不到竟然也有。丁汉白走到石桌前,有点挑花眼,眼珠难受;转念要开口借,嘴巴也难受。
纪慎语饭都没吃,在骄阳下奔跑数十趟没停脚,这会儿体力耗尽像要中暑。他抱着最后几本书跑到石桌前扔,靠着桌沿吭哧起来。
丁汉白立即锁定那本《如山如海》,拿起盯着封面,说:“这本找大半年,关于海洋出水文物和山陵出土文物方面,它最详细。”
纪慎语把气息喘匀,从昨天被痛批,到中午被大吼,这还是对方第次心平气和地跟他说话。他明白丁汉白言外之意,就是想看看嘛。
但不能白看,他递上书问:“书太多,能放书房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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