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确定,纪慎语手艺有这好?
丁汉白阵风似卷进小院,院里三两棵树之间牵着细绳,纪慎语正在树下晾衣服,遥遥对上眼,纪慎语疑似……翻个白眼儿。
也对,他早上那番话伤人,如果纪慎语真是妙手如斯,那生气很正常。
丁汉白游手好闲地过去,拿起条裤子拧巴拧
他想法非常简单——对于技法和材料需要保持种平衡,七分技法不能用三分材料,更不能用十分材料。
丁汉白有火就撒,从不委屈自己,这会儿收拾干净桌子给姜采薇展示,粉白莹润块石头,他觉得很适合姜采薇,能招桃花。
“小姨,你喜欢,好好雕个送你当嫁妆吧?”
姜采薇说:“行啊,连上南红小像,大小。”
丁汉白扭头看梳妆台上小像,抛光之后又放段日子,被摸得更加光滑。他终于想起来问:“这不是廷恩做吧,到底是谁送你?”
这样,竟然那看不上?
丁汉白却坦荡荡:“谁几斤几两都心里有数,舍不得碰东西,别人根本配不上,那四刀会救,你们要学要教自己找东西,谁也别再找不痛快。”
早饭时场大闹,几乎所有人都没胃口,丁厚康旁敲侧击给丁延寿上眼药,想给自己俩儿子找找公道,纪慎语把碗粥搅和凉,也气得喝不下去。
他觉得丁延寿擅自毁坏玉石确欠妥,但不至于让丁汉白骂那难听……尤其是贬低他们几个师兄弟那两句,狂妄劲儿能吃人。
他怕回小院又对上丁汉白,到拱门外后偷看半天才进去,不料丁汉白不在。
姜采薇卖关子:“你猜猜。”
丁汉白半信半疑:“爸?可他哪有时间雕这种小件儿,线条画法也不像他,这个柔。”
姜采薇说:“是慎语。”
丁汉白吃惊道:“纪慎语?!纪珍珠!”
他对纪慎语全部印象都在那次不及格富贵竹上,就算偶有失手也不可能从青藏高原偏至乌鲁木齐,除非对方压根儿就在演戏。
丁汉白正抱着他那毁容老婆在姜采薇房间,五指修长有力,但爱抚在上面动作格外轻柔。姜采薇端进来吃,关上门说:“火也发,亲爹也骂,吃饭吧。”
丁汉白挽挽袖子:“小姨,你说骂得对不对?”
姜采薇是丁汉白亲小姨,是姜廷恩亲小姑,和丁尔和、丁可愈隔着层,不过她对每个人都好。但谁没有私心?在好基础上,她最疼丁汉白和姜廷恩。
“骂人还有对不对说?”她回答,“当着那多人冲你爸喊,你还没学会走路就被你爸抱着学看玉石,极不极品,也是当初你爸教你认。”
丁汉白捏着筷子划拉碗沿:“在气头上,谁让他毁东西,还是给那几个草包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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