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组长无奈地乐:“单位这多人,懂人才几个,是不是?”
丁汉白敲下句号:“不懂
“歇够?”张寅拉开百叶窗,“李馆长打电话说汉画像石修好,欢迎你去检查。”
丁汉白没惦记那茬儿,静坐听对方安排最近工作。末,张寅问:“玉销记不是清高,怎连木头串子也卖?”
这显然误会那些手串来历,丁汉白却不解释,从兜里掏出自留串:“没办法,人不能凭清高过日子,但木头都是上乘,这串送您。”
张寅没动:“行,去忙吧。”
丁汉白狗皮膏药似:“瘤疤珠子,个崩口都没有,您瞧瞧啊。”
“添副碗筷!”
姜采薇听见喊声时正盛汤,手哆嗦险些把碗掉锅里,喊人脾气急,没等她拿出去便自己冲进来。她把汤递上,忍不住感叹:“真新鲜,起这早上班去?”
丁汉白口喝半碗:“少阴阳怪气,不上班你养?”
姜采薇被这小三岁亲外甥噎死,握拳捶对方后背才解气,而后姜漱柳进来帮腔:“还怪别人阴阳怪气,自己成天闭着眼请假,文物局局长都没你得闲。”
丁汉白不欲与这母女般姐妹抬杠,挤在厨房吃饱就走。好几天没上班,他赶早出门,路上买份奶油蛋糕请清洁阿姨吃,让人家把办公室着重打扫遍。
他这番卖力介绍,弄得张寅再也端不住姿态,眼皮垂欣赏起手串。色泽和密度过关,张寅拉开抽屉拿紫光手电,看纹看星,看得十分满意。
“主任,那先出去?”丁汉白轻声问,起身离开,门在身后关上刻撇撇嘴。直到下午,张寅戴着串子已经招摇圈,忽而得知是玳瑁古玩市场地摊儿货,只保真,不保优,气得他恨不得把丁汉白揪起来打顿。
三分气东西,七分气丁汉白愚弄。
主任办公室门咣当碰上,众人哑巴般伏案忙碌,石组长累心地滑着椅子靠近:“小丁,你干吗非跟他对着呛呛?”
丁汉白敲着字:“就凭这文物分析表能做,他做不,做不还不闭嘴当鹌鹑,净点名家铺子坏心情。”
其实办公室都是自己打扫,轮流着来,或者谁最年轻就自觉承担。但丁汉白不行,拿笤帚端簸箕能折他寿,于是每回轮到他就贿赂楼里清洁阿姨。
同事们陆续到,发现桌上搁着手串,丁汉白说:“前几天逛古玩市场买,假已经扔,真瞎戴着玩儿吧。”
石组长问他:“给张主任没有?”
丁汉白回答:“没有,本人不爱巴结领导。”
石组长又气又乐,瞅他那德行就头疼,这时张寅拎着包进来,扫眼大家问声早。丁汉白在石组长眼色中只好起身,拍拍裤子抻抻衣襟,跟着张寅进主任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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