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酒菜,填饱肚子为先。他们三兄弟排着队洗手,忽然人影晃过,清亮笑声也同时响起,原来是乌老板女儿。
乌诺敏偷袭丁汉白肩膀,用不太清晰普通话打招呼。
丁汉白转身:“都长这高,手劲儿还挺大。”
乌诺敏看着他们:“清炖羊肉是做,请你们多吃点。”
何止清炖羊肉,那桌当地吃食原来都是乌诺敏做,入席,乌老板说:“早就缠着学,说做给你们吃。”
没料到情难自禁竟然这滑稽。旖旎就此被搅散,他翻转纪慎语,说:“不揍,看场日落吧。”
纪慎语挨着车门,丁汉白在身后包围着他,他抓住扶手,丁汉白挨着他手也抓住。日暮火红成片,像他此时脸色,心慌,扑通扑通闹腾。
“师哥。”他说,“那红,像不像巴林鸡血石?”
丁汉白却拆穿:“你每回转移话题都很明显,像个傻子。”
在这摇晃交接处,透过小小玻璃窗,他们直站到余晖落尽。车晃得人忘却今夕何夕,光照得人忘记奔向何方。只前胸贴着后背,隔着厚厚衣物,听见自己强力心跳外,忍不住猜想——他是否也这样。
其中两道丁延寿最爱吃,丁延寿每回来都给乌诺敏带礼物,小姑娘感激。丁汉白做客不能拂主人好意,替她他爸吃份似,撑得够呛。
夜里,乌那钦腾出两间卧室给他们,很小,但足够睡。纪慎语站在门口踌躇,丁尔和随后进去间,说:“愣着干吗?明天去巴林右旗,早点睡觉。”
纪慎语对丁尔和比较陌生,不待见什,他也心知肚明,还有玉薰炉被打碎,他确最怀疑这兄弟俩。但丁汉白是老大,又难伺候,必然要独睡。默默进屋,纪慎语想,反正男孩子睡觉而已,又不是夫妻洞房,和谁都样。
直到洗漱完,另间卧室仍空着,纪慎语没见到丁汉白,就此作罢。门关,气氛极沉闷,
晚八点,火车长鸣进站,纪慎语兜着帽子踏上赤峰地界,发烫脸颊也终于降温。乘客陆续出站,他紧抓丁汉白手臂,挤会儿再抬头,发现抓成丁尔和。
蓦地松开,他喊句师哥,丁汉白回头伸手,将他把拉至身边。
丁汉白没再松手,握着他,大手上厚茧贴合他掌心,温暖多过粗粝。快到出站口,人挨着人,他抬头看见站外牌子,惊道:“五云?师哥是你吗?”
丁汉白第次跟丁延寿来时还小,之后改名字再来,乌老板也已习惯叫他本名。挤出站口,他与举牌人热切拥抱,感谢道:“乌叔叔,辛苦你招待们。”
乌那钦笑声爽朗,接他们去家里休息。天黑透,舟车劳顿顾不上看赤峰模样,不久到达处住宅区,楼层不高,但比过去平房暖和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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