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扯嗓子哭嚎,惊动聊得兴起丁汉白。丁汉白颠颠跑来,没半点同情心,张口便问:“是不是有好物件儿?拿出来保保眼儿。大爷,哭不来钱财哭不去厄运,您歇会儿吧。”
老头解开包袱,里面是个乌黑带花器物。
丁汉白接过,敲,铜器,大明宣德款。“铜洒金,这铜精纯。”他不说完,觑眼对方,“卖东西没见过哭着卖,这是你买吧?”
老头说:“也不瞒你们,叫人骗。”
既然坦诚,丁汉白索性把话接住:“这铜绝对是好铜,器型款识也挑不出毛病,可是这通体洒金不对,只是层金粉。撒完包
与纪慎语并立处,接受铺天盖地夸奖。有个最相熟,拍拍丁延寿说:“玉销记大师傅后继有人,你该退就退吧,退咱们满世界玩儿去,做回甩手掌柜。”
丁延寿大笑,与那帮同行喝茶聊天,丁汉白和纪慎语出来,沿着廊子走截,停在角落说话。“要张罗上午,困话下午睡会儿。”丁汉白说,“自从雕玉薰炉,打听你人就多。”
纪慎语难掩兴奋:“以后真能当大师傅?”
丁汉白不答,他知道纪慎语喜欢雕刻,也喜欢造物件儿,这之间取舍平衡他不会干预半句。纪慎语在这片刻沉默中知晓,靠近步,音低分:“你不是要收残品给修吗?当大师傅也会帮你,哪怕忙得脚不沾地也会帮。师父和你之间,已经选择辜负师父……总之,最看重你。”
就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屋墙内长辈们谈笑风生,院墙外街坊们奔走祝贺,丁汉白定在这隅,猝不及防地听纪慎语阐明心迹。他想握住对方手,犹豫分秒改成摸摸头,不止是爱侣,也包含师哥情谊在内。
如此忙碌到中午,午后终于落得清闲,大家子人关上门,搬出麻将桌自娱自乐。姜廷恩三下五除二输掉压岁钱,拽着俩姑姑撒娇去,而后姜采薇来报仇,没回本便也落下风。
来来去去,只有丁汉白闷声发财,最后将牌推,胡把清色。他不玩儿,赢钱有什意思,出门花钱才顶有趣。带着纪慎语,逛街加兜风,兜来兜去就到玳瑁。
纪慎语揣着不薄压岁钱,左右丁汉白火眼金睛,那他只等着捡漏。转来转去,丁汉白停在个卖衣裳摊位前,马褂,宽袖对襟上衣,绣花腰带……他好奇:“老板,民国款,挺漂亮。”
大与老板热聊,小去买糖葫芦吃,买回来听,刚刚聊完辛亥g,m。纪慎语躲边吃着,酸酸甜甜,抬眼却撞上人间疾苦。白发老人,坐在树下垂泪,与这年节氛围格格不入。
问,老爷子摇头不说。纪慎语注意到那包袱:“爷爷,您是卖东西,还是买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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