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斯年问:“你瞧他那德行像什?”
纪慎语答:“像花蝴蝶。”
张斯年说:“怎?怕只有寒酸衣裳,给你师哥掉价?”
老头说罢进里间,纪慎语跟着,直奔角落古董柜子。纪慎语触摸木头,轻叩,细嗅,这木质上乘柜子起码有近百年。张斯年拉开,里面都是些平时穿衣服,叠都不叠,乱糟糟堆着。
纪慎语笑:“忘记暗格在哪儿?”
张斯年愣,大笑:“行!见过点世面!”
这种古董柜子都有暗格,身居破旧胡同,那扇破门锁不住什,但张斯年从不怕遭贼。遍地古董,贼才不信有真玩意儿,翻这唯柜子,说句瞧不起人话,穷人家是没这种柜子,根本找不着宝贝。
,从头到尾都像个剥削阶级。
最后戴上领夹手表,齐活儿。
纪慎语仍跪在床上,问:“为什不穿给你买西装?”
丁汉白凑过去,弯腰拧人家脸,说:“收藏会而已,还不配叫穿你那身。”说着从行李箱中抽,“别翻,再磨蹭拎你去世贸百货,现买。”
身居陋室,惟吾奢侈,丁汉白和纪慎语好顿捯饬,走出大门遇见街坊,把街坊都看懵。他们还要去崇水趟,从破旧中来到破旧中去。
说着,暗格打开,从前放大把银票,后来放大把银元,现在就搁着身衣服。张斯年取出,衬衫,西装西裤,有些年头,但比世贸百货里都要考究。
张斯年说:“爸爸,法兰西货。”
纪慎语看愣,似乎能窥见些过去,要是没发生种种,这老头会过什样生活?对方换好,他帮忙抻抻衣褶,然后道出门。
追凤楼灯火通明,正是热闹时候,二楼封着,只给有请柬宾客放行,弄得楼下食客万分好奇。纪慎语扶着张斯年上去,踏上最后阶,望见到达大半赴宴者。
丁汉白忙死,与人寒暄,说着悦耳场面话。
张斯年不愧是见过世面,没收拾没准备,正拼画呢。今天刚收宝贝,等二位高徒到,他拉住纪慎语,拜托这六指儿徒弟帮帮忙。
纪慎语看残品也来劲,跃跃欲试。但他和丁汉白这生意人待久,算计,问:“你不是烦?还骂是梁师父教臭狐狸?”
张斯年伸屈自如:“哪儿能?是那姓丁流氓下作,你冰清玉洁,天山雪莲!”
纪慎语觉得这话阴阳怪气,但没追究,上手摸那画,确定纸张糟烂程度。这时丁汉白等不及,看着手表说:“做庄,必须早早过去盯着,慎语,你等师父拾掇好起去。”
说完就走,仗着腿长迅速撤退。屋内只剩张斯年和纪慎语,这老少还没独处过,明眸对上半瞎,都很犀利。纪慎语问:“张师父,你准备穿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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