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汉白这炮仗不用点,自燃。也懒得再点点喂,掩饰心慌
姜廷恩说:“本来想跟姑父去你们那儿,却被大哥截胡,没想到他也没去成。”边说边偷看,生怕幸灾乐祸样子惹顿揍。
纪慎语闻言望向丁汉白,丁汉白立在影壁后浇花,也抬眼看他。他说:“师哥,下次你去扬州,带你逛。”他以为丁汉白会很高兴,不料对方只淡淡笑,好像无所谓。
纪慎语向来不爱热贴冷,可奇怪,他忍不住踱到对方身旁,说:“家园子里有好多花,比你家多。”并无攀比之意,潜台词是——你想去看看吗?
丁汉白搁下铝皮壶,轻轻拽纪慎语袖子,绕过影壁,停在水池旁边。“你家还有什?”他抓把鱼食,盯着摇摆鱼尾。蓦地,手心痒,纪慎语从他手里拿走几颗,扔进水里。
“罐子鱼食,非从手里拿?”他说,“你倒挺不认生。”
屋子人,他绝不能扫兴。“觉得挺好。”咬着牙回答,还要戏谑句,“那珍珠和汉白玉哪个更好啊?”
恰好开饭,丁汉白没答,兀自把椅子加在旁边。
食不言向来是长辈约束晚辈,两方热聊,这些小辈专心吃饭。纪慎语只夹面前两道菜,有点辣,他吃两口便停下缓缓。本以为自己无人注意,不料余光瞥,正撞上丁汉白余光。
丁汉白瞧得清楚,却不言关怀,状似无意地挪来盘糖渍山楂。纪慎语夹颗解辣,胃口也开,但够不着别处菜。他用手肘碰丁汉白,小声暗示:“师哥,那道鱼是清蒸吗?”
明显是红烧,丁汉白装不懂:“谁知道呢,又不是做。”
这话不算客气,弄得纪慎语面露尴尬。“以为只能喂把,怕再拿就喂多。”低头解释,望着水中倒影,倒影朦胧,能发现丁汉白耳朵微微发红。
“师哥,你热啊?”
“……大夏天谁不热?”
“那你进屋去吧?”
“你管进不进?就喂鱼!”
安静会儿,纪慎语又来拽他袖子,问:“师哥,能帮夹块吗?”
丁汉白长臂伸,夹条鲽鱼尾,微微侧身,离得近。纪慎语端碗接住,吃起来,叼着那鱼骨头,猫儿似。
丁汉白没注意吃什,满心思小九九。他是老大,有三个兄弟,平时嫌多嫌烦,此刻竟觉得不够。要是再加个就好,乖,聪明,扒着他要东要西,他绝对毫不含糊地掷千金。
纪慎语小声问:“师哥,家里晚上也做这多菜吗?”
丁汉白点头,眼下还没懂为什有此问。酒足饭饱,年纪相仿师兄弟在院中消食,二哥三哥四哥,纪慎语挨个叫遍,极尽礼貌。丁可愈跟姜廷恩话多屁稠,问扬州景儿,问扬州菜,问扬州姑娘漂不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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