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茂琛仍沉浸在喜悦之中,说:“小庄,他初来乍到,你们年纪差不多,有空带他到处玩玩儿。”
庄凡心看向顾拙言,笑道:“没问题,榕城欢迎你。”
顾拙言微微笑下,算是回应,但轻浅得稍纵即逝,似乎心情不佳,也看不出丝毫对这个城市喜爱。
刚说完,后车门打开,下来个高个子男生,微低着头,看不清面上神情。他手关车门,手拿着耳机和只妹妹毛绒玩具。
那毛绒玩具有点瘪,显然被枕路,此刻又被提溜着耳朵。庄凡心看着那个男生,上衣,牛仔裤,球鞋,或者说浑身上下看似简单,但没件东西在四位数以下,手表更要多加两个零。
他稍稍退开步,自己系着脏兮兮围裙,实在有些不好看。怎知刚退步,薛茂琛大手抵住他,说:“小庄,这就是外孙,顾拙言。”
庄凡心只好回应:“嗨,是庄凡心,就住这里。”
介绍完这句,顾拙言目光落在庄凡心身上。
道:“怎那挑食?瞧瞧你瘦,去年台风怎没把你吹深圳去?”
老头手劲儿不小,庄凡心“唔”声捂住脸,还没顾上疼呢,就见德牧猛地蹿起来,对着十几米外小路口通狂吠。
拐进来辆越野车,开车是薛茂琛司机,老头高兴道:“接回来!”
庄凡心捂着脸望去,挡风玻璃折射强烈日光,看不真切,隐隐约约看见点轮廓。红色衬衫,双马尾,抱着迪士尼书包,这外孙子也太会打扮吧。
相距二三米,越野车靠边熄火,副驾上“外孙子”跳下车,庄凡心这才看清楚,明明是个七八岁小姑娘。
他在机舱里看云层,在越野车里看榕城茂盛树,合眼睡觉,下车只见刺毒太阳。此时此刻,他看见庄凡心,系着围裙男孩儿,肤色很白,露着小臂上沾着片绿色颜料。
顾拙言眼神那直接,移动至庄凡心面容,看见双形状好看大眼睛,格外立体五官,还有蓬松而卷曲发梢。
他言语更加直白:“混血?”
庄凡心愣:“A型血混B型血……”
他抬手摸摸脸,手触到脸颊才想起来,被剐脸蛋儿还疼呢。这工夫顾拙言走近来,真很高大,甚至遮挡住面前片阳光。
薛茂琛没想到外孙女也来,当真是意外之喜,他唯恐把孩子吓着,小心地挪两步,张开胳膊,把抱起来掂掂。
小姑娘叫顾宝言,撇着嘴巴,好半天才拘谨地叫人。声“姥爷”哄得薛茂琛笑开花,问长问短,俨然忘记等是外孙。
顾宝言低头看见乱跑德牧,说:“哥哥喜欢狗。”
薛茂琛总算想起来,问:“你哥哥呢?”
顾宝言指着车:“在后面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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