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明天爸送。”庄凡心说,“你呢?”
路上积水不浅,顾拙言道:“司机送,或者打车。”
庄凡心说:“下雨天不好打车,司机还要送小妹,要不你和起?”他打电话主要目是这个,人家风里雨里载他路,他心里过意
印象中,他们交换号码后时常发信息,或者评论照片,但仅有次通话。顾拙言撂下独自愣神状态,藏起怦怦乱蹦心脏,先装蒜再说。
“喂?”他按下接听懒洋洋地开口,“有事儿吗?”
庄凡心说:“没什事儿,就是你淋湿,小心感冒。”停顿瞬间,又口气补充道,“洗个热水澡,煮点姜汤喝,写作业时候穿件外套,晚上早点休息。”
顾拙言听见纸张摩擦声响,难道这条条叮嘱是提前列好?他不确定地诈诈:“别看小抄。”
手机里愣,庄凡心窘窘:“你怎知道……”
顾拙言不知道怎骑回家,但他知道今夜又要失眠。
敲门声响起,胡姐煮姜汤端来,趁顾拙言喝汤工夫将淋湿衣裤敛走,同时把另身干净校服备好。
顾拙言瞄眼那件红色校服上衣,不太想穿。胡姐看穿他,笑道:“红色很精神呀,庄家小孩经常穿着,看很好看嘛。”
顾拙言想到庄家小孩儿,端碗喝汤,把眼底点波动用碗沿儿遮住。这汤姜味儿很浓,又烫,路烧燎地滚到胃里。
胡姐叮嘱:“头发要吹干,不然会感冒。”
这些都是赵见秋叮嘱他,他用笔记下来,然后打电话转述给顾拙言。本来觉得自己好聪明,没想到直接就被发现。
顾拙言心头发暖,不知是那碗姜汤功效,还是因为庄凡心惦念。“那你呢?”他反过来问,“有没有洗热水澡?”
庄凡心说:“洗,刚吃完晚饭。”
顾拙言又问:“那有没有喝姜汤?”
那倒没有,庄凡心不喜欢姜味儿,他泡杯热牛奶,此刻端着去书房写作业。他边和顾拙言讲话边打开电脑,登录班级邮箱看,听力材料下载次数竟还是个位数。
“知道。”顾拙言敷衍地答应,等胡姐离开却迟迟没有动弹。外面雨仍在下,他隔着玻璃望向潮湿露台,感觉自己还骑车穿梭在马路上。
庄凡心钻进他衣服里……
那种触感,无论是贴着后背脸颊,还是搂着腹部手掌,顾拙言都记忆分明。在巷中分别时,庄凡心离开他身躯,也许是那刻灌入冷风作祟,他竟然感觉空落落。
顾拙言不吹头发不写作业,靠着床头撒癔症,这种天气是天赐良机,他应该好好关心对方番。然而手机拿起放下,他却举棋不定。
忽然来电铃声叫他回神,联系人显示“庄凡心”,像抓包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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