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靠在料理台上,仰着修长脖子,正在和个男接吻。
连奕铭惊:“操,哭?”
这还没完,陆文转眼笑起来:“在音乐上走过许多弯路,家人不支持,圈里前辈不认可,全都经历过。最艰难时候,所有积蓄都用来置办设备、组建乐队,除音乐,无所有。”
“但只要有音乐,什都可以战胜!”
顾拙言:“……”
唱什歌,怎不去演戏啊?
庄凡心笑脸微僵,他忘记顾拙言准备告白事儿,但他不想聊。
“对,晚上有媒体拍摄。”他硬生生地转移话题,“累傻,对着镜头前言不搭后语,估计会被剪掉。还有咖啡,在楼下买,不如楠奶茶好喝。裴知在十楼,听说他们组还吵架呢。”
这句句嘟囔像不打自招,落顾拙言眼中,是小鹿乱撞遮掩,是大吃干醋粉饰。他真想摸摸庄凡心柔顺头发,也想揽着庄凡心瘦削肩膀,然而此刻只能对着像素不太高画面视频。
“庄儿。”顾拙言叫声。
这份亲昵柔和洛杉矶深夜,庄凡心应声,窝在沙发上像只被哄高兴猫。他忍不住得寸进尺:“累时候能给你打电话吗?”
陆文后退步,深深鞠躬:“今天这场演唱会只是音乐梦想个开始,谢谢你们为见证,将来在工体、在鸟巢,定还会有歌唱身影!”
灯光寸寸亮起来,同学们捧完场散开玩耍,顾拙言他们返回卡座,饿得够呛,先闷头吃会儿。
懒得钻睡袋,庄凡心仰面瘫在沙发上睡觉,有点冷,外套不知道落哪儿,爬起来去十楼找裴知借小毛毯。
服装组情形也差不多,灯火通明,打好样板堆在地上,还有选手在踩缝纫机加班。庄凡心张望圈没看见裴知,拨打手机号,隐约听见铃声从茶水间传过来。
他走过去,推开门:“裴知——”
顾拙言说:“不关机,你也不用管时差。”
看看手表,顾拙言理智战胜情感,让庄凡心去睡会儿,结束视频。他返回去,演唱会已经接近尾声,挤到第排赶上陆文最后首歌。
所有灯都灭,只留束灯光打在陆文身上,他头发乱,妆也花,嗓音透着浓浓沙哑。吉他手和鼓手先下台,他独自握着麦克风,最后唱首《千千阙歌》,敬送这个夜晚。
唱完,台下掌声雷动,各位同学都十分捧场,苏望扯着嗓子大喊:“陆文!他妈永远支持你!”
顾拙言喊不出口,只好使劲挥舞荧光棒。陆文仰着头,哽咽着说:“感谢各位歌迷来看演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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