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拙言扭头望向对面墙壁,想透过层层阻隔望到病房里面,病床上,躺在那儿人是怎样步步走到现在。
“他病。”庄显炀眼角潮湿,“他能走能站,但是奄奄息,他撑很久,那时候是七月份,他每天都惶惶不安,怕你见到他那副样子。可是……他在天天变得更糟。”
顾拙言明白,换作是他,他也不愿被爱人知晓那切,何况他解,庄凡心自尊心很强,在班级里被当众批评都会难受整天。
“他想给你打电话,七月就想打,他备份你们聊天记录,你们起拍照片,每次在按下号码前放弃,然后看着那些东西从白天到晚上。”意料之中声,庄显炀隐忍地哭,“后来,他终于撑不住。”
顾拙言喘不上气,想要喊停。
庄凡心被逼得丧失理智,他不想讨公道,都无所谓,他只想问江回夺回自己设计,那份东西是他,别人张纸,片屑都不能留!
“孩子,从没见过他那样,那轴,那倔,要杀人放火般去硬磕。”庄显炀紧紧扣着扶手,“后来,他袭击江回。”
顾拙言心里咯噔下:“他有没有受伤?”
庄显炀摇摇头:“他揣着把美工刀去找江回,像个被逼到绝境亡命徒,如果不是旁人恰好经过,他可能会断送掉后半辈子。”
庄凡心划伤江回,以故意伤害罪被警方带走,庄显炀和赵见秋到处打点,亲自登门向道歉、赔偿,求得江回答应“网开面”撤销起诉。当时庄凡心已经被诊断为抑郁障碍,年纪也小,费很大工夫才没有留下案底。
可庄显炀已经揭开淋淋真相:“八月三号凌晨,他打给你那通电话,用他想到唯个理由让你死心,阻止你去找他。然后……”
“他……z.sha?”顾拙言屏着呼吸。
庄凡心当时把自己锁在浴室里,已经吞安眠药,冷水浸泡着身体,瑟
顾拙言简直心惊肉跳,焦急又恐慌地追问:“凡心出来以后怎样?”
庄显炀久久没有吭声,痛苦地捂住脸,庄凡心出来时根本不像个人样,惨白脸,嶙峋身体,似具失魂肉身蜡像,比衰败、凋零花还不如。
种种变故交织在起,当晚,庄凡心去医院,直等他出来爷爷终于散尽最后口气,满眼浊泪地归百年。
最后根稻草落下,庄凡心彻底被压垮,陷入无尽崩溃。
顾拙言张张嘴,说不出话来,他深知庄凡心性格,热情,真诚,对每个人都抱以最大善意。他还记得庄凡心说过,不凡凡,开心心,努力才会不凡,对人好才能开心。可他努力换来什?被打为抄袭者不得翻身,他善意,他对人好,换来是嫉妒和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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