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座位都乱,有吃饱上楼看风景,有去笼子前逗画眉,沈多意抓着条蟹腿啃到天荒地老,满手都是熟螃蟹气味。
洗手间空着,他仔细地洗几遍手,确认只剩下洗手液香气才作罢。洗完没回座位上,溜达着上四楼。四楼壁画浓墨重彩,地上铺着花纹繁复织锦地毯,好像是西亚风格。
四楼也没有窗户,感觉像待在露天旅馆,风灌进来拂在脸上,有点舒服也有点凉。沈多意在角落沙发上坐下,正好接起通电话。
“师兄,适合老年人新险种,有没有兴趣?”
“你设计?”针织衫吹就透,他往怀里抱个靠垫取暖,“说来听听,合适话就买,当支持你工作。”
吃饭,而且直接请全公司人。正因为如此,最大程度热闹包围着沈多意,但不会有人过分关注他,他觉得很舒服、很惬意,既能被其他人快乐感染,也不用客套去交际。
菜品终于上桌,戚时安几乎是立刻拿起筷子,他不吃第口,底下人不好开始。边吃边听章以明在耳边絮叨,顺便望眼远处沈多意。
现实总是距理想十万八千里远,从落座就被汇报工作高管包围,偏偏章以明还要守着他大吐苦水。“先吃饭吧,嘴不累?”他受不,“来,吃个虾仁。”
章以明嚼着虾仁继续叨叨:“以后和证券交易所人应酬轮着去,下次该你,凭什每次都是上?”
戚时安反问:“那你替操盘?”
孟良在电话里简明扼要地介绍下,都是内行人,听俩关键词就知道本质。沈多意默默盘算,仰着头枕在靠背上:“和白金计划有点类似,正式推出吗?”
孟良乐道:“其实还没。”
“那你啰嗦半天,求教就明说行不行啊。”沈多意笑骂对方,音量也不自觉抬高,正高兴着,整片视野被突然靠近人影遮个严实。他吓得从半仰状态弹坐起身,心有余悸地说
“少来啊。”章以明偃旗息鼓,把杯子里酒喝掉半,“时安,你到底和沈多意什关系?”
戚时安沉默不言,看见沈多意正啃着螃蟹腿笑,难得见傻样让他很想拍下来。章以明搭着他肩膀,低声说道:“要是没什关系,就不看你面子。”
戚时安终于对章以明说话提起重视,微微侧过脸去:“什事儿?”
“能是什事,公事呗。”章以明把剩下半杯酒也喝干净,“他和保险公司旧上司关系不错,业务上有没有断干净还难说,而且执照还挂靠在其他咨询公司赚外快。”
戚时安想起用旧没换钥匙扣,也想起沈多意为赚两千块钱疼得冷汗直流。他时间哑口无言,不知如何审判对方再次“甘为五斗米折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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