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都不是人,是祖宗,”方镀终于切够大半碗,拿个小勺子挖块喂给他:“吃口吧,赏赏光。”
沈怡好吃,突然觉得心情好像变好点:“第次有人喂吃东西。”
“没喂过你吗?那天还喂你吃螃蟹呢。”
“不是——就是像这样,”沈怡好和他解释:“生病时候。”
方镀又给他喂块,他看出来沈怡好有点紧张,方镀本来肚子火气,可是他丝毫也不舍得发给沈怡好,他只能忍着。
手术有风险,任何手术都有风险,沈怡好心里清楚,医生说也没很吓人,就是例行提醒,沈怡好劝自己别往心里去,跟着方镀回病房。
方镀让他上床躺下,低头给他掖被角:“折腾出病来吧?等你出院再熬夜就——”
沈怡好看着他,还以为他要说什,可方镀只说:“就不给你切芒果,你自己啃吧!”他摸摸沈怡好头发:“出去买东西,你等着吧。”
他前秒还笑着,转身嘴角就放下来,出医院就点根烟叼在嘴里,去给沈怡好买东西。
方镀拎着两个大购物袋进医院电梯,到沈怡好病房楼层以后没回病房,先去吸烟处抽烟。
沈怡好吃会芒果,他又告诉方镀:“还是有点害怕。”
“大夫说你也听见啊,虽然不是拔个牙这种小手术,但是也没复杂到哪去,确实有点风险,但是拔牙还有风险呢,你怕什,”方镀自己也很紧张,却还在安慰他:“等你出院带你回家吧,可以办休学吗?身体好再继续读,你太累,这哪行呢。”
沈怡好像是在自言自语:“不累能怎办呢?”
“不是还在呢吗?”方镀哄孩子似温柔。
“可是你也许会去找个长头发女孩结婚,”沈怡好突然变得很清醒,很严肃:“但不会,不光是这六年,这二十四年来只喜欢过你,或许也只能喜欢上你,方镀,很害
个礼拜熬夜四五天,吃不上饭,过度劳累,他也不是没想到,可是听见沈怡好亲口说出来,他还是觉得恨牙痒,恨什呢?恨沈怡好该死倔脾气吗?还不如恨自己呢。
他抽小半包烟,抽刚进门沈怡好就闻到他烟味,方镀把购物袋放进柜子里,拿两个大芒果出来:“等电梯人太多,还有人在那抽烟,熏得这身味儿。”
沈怡好啊声:“抽多少根啊这是……”
他不沾烟不沾酒,也不太爱闻烟味酒味,方镀握着两个芒果赶紧说:“去外面走动走动就好。”
他去给沈怡好洗干净芒果,又用水果刀给他切芒果,块块堆在新买粉色塑料碗里,动作有点笨,沈怡好看会:“看你就不经常伺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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