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梨抬头，只见辛勤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他有些心虚，低下头，看着自己
手指头。
好在辛勤什
也没说，将水杯端端正正地摆在桌子中央，离边缘很远，然后往杯子里倒
柠檬水。
阿梨好奇地拿起杯子，凑到鼻子下面闻闻，然后皱皱鼻子，说道：“
不要这个。”
“不喝柠檬水吗？”
“嗯。”
辛勤将纸篓递给他，问他要坐哪里。
阿梨解决掉垃圾。已经见到咪呜，让他心里好受很多。他转动眼珠子迅速打量
番四周，说道：“要晒太阳。”
辛勤将阿梨引到靠近窗户桌位前。从这里，透过窗户，可以看见波光粼粼湖面。太阳透过翠绿枝桠，打在身上，虽然已经是中午，却点都不觉得燥热，舒服极。
辛勤回到吧台，洗手，擦干，换上围裙。他本来已经打算要出门，这时却示意凌葶将菜单递给他。
“老板来吧，你不是有事吗？”凌葶其实有点愧疚，毕竟她答应过要帮老板代班。忙没帮到，还似乎带来个奇怪麻烦。虽然她觉得挺有趣。
概是大学生模样。
不过，这种粗大金链子是怎回事？现在学生都喜欢戴大金链子吗？什风气？
不等辛勤回神，阿梨再次伸手，抓住他手腕，用力握在手里。
辛勤有些尴尬，他从来没和人这亲密过，对方还是个男。他暗自活动着手腕，想要挣脱开来，听见那个男孩小声说道：“饿。”
辛勤安静地看着他，手上渐渐松力气。不知过多久，他咳嗽声，说道：“松开，进来吧。”他用空着那只手，推开身后玻璃门，将空间让出来。
辛勤将水杯收走，不会儿，换杯清水。
阿梨端起来喝口，砸咂嘴，问道：“可以加点
“没事，点完这单再走。”辛勤拿上菜单和水壶，朝着那位新顾客桌子走去。
阿梨盯着桌上放着那只水杯。透明，敲下，叮叮响。他偷偷抬头，看眼四周，发现没人在看他，悄悄地用手指戳戳杯身，将水杯往桌子边缘推推。
再推推。
再推——
水杯被人截住。
阿梨恋恋不舍地松开手，垂着脑袋，默默地跟着辛勤进餐厅。空气里有股甜甜味道。阿梨轻轻嗅着，不自觉地吞吞口水。
辛勤默不作声递给他叠纸巾。
阿梨好奇地看他眼，伸手抹脸，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什时候已经泪流满面。他抬起头，有些不好意思地接过纸巾，擦干眼泪，然后用力擤擤鼻涕。
响亮擤鼻涕声回荡在餐厅里，仅有三两个顾客面面相觑。
阿梨也没在意周围目光，自顾自擦干净脸，想到自己不能随地扔垃圾，就将纸巾团成团，攥在手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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