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子昱队伍渐渐逼近,不期将至消息惊动整个黎县。
杪冬扛着修堤
其实刚出生婴儿痛觉是很迟钝,听觉也不灵敏,可是那时候杪冬却清晰地听到那句冰冷,带着讥诮与不屑——
“朕不杀他,朕会让秦家人亲z.sha他。”
然后,就是刻骨疼痛。
或许是因为滚烫烙铁,或许是因为不安与失望。
夜色浓稠得如研过头墨汁,黑暗粘上杪冬面颊,然后蔓延开来,将整个人紧紧包裹住,找不到丝光芒。
“肩膀没事。”杪冬收回手,笑笑,然后注意到青衣人略变冰冷目光,那笑意便渐渐收回去。
“真没事,”他偏开头,淡淡地说,“不用管它。”
扛那长时间重物,怎可能没事?青衣人伸手按按,杪冬如触电般站起来,狼狈地往后退几步。
青衣人注意到他稍稍将右肩往后藏,可自己按明明是左肩。
杪冬赤足站在地上,漆黑眼眸静静地,倔强地看着他。
空,没有挣扎,没有痛苦,没有不舍,似乎对这个世界失去所有眷恋。
这样人,也会喜欢人吗?
力气又大些,杪冬不适地偏偏头,眼睛迷迷糊糊地睁开。
“……大叔?”或许是还没完全清醒,他眼里浮动着氤氲雾气,声音也较平时低沉许多。
暗哑,带着丝慵懒魅意。
素在哪里呢?
母后在哪里呢?
杪冬死死抱住自己,在浮浮沉沉茫然中疲惫睡去。
醒过来时候,雨奇迹般地停。杪冬打开窗户,阳光下子洒进来,照在面上暖洋洋。远处传来人们欢欣雀跃声音,杪冬听着,微微眯起眼。
堤坝守住,暂时也没有爆发洪水危险,可是杪冬和未矢却依旧早出晚归,整日混迹于灾民中,帮他们重建堤坝,或者修葺房屋。青衣人看着总是弄得又脏又累两人,也只能无奈地皱皱眉。
青衣人忽然想起来,甫子阳右肩上是有片龙形烫痕,那是在他出生时,自己亲自用烧红铁片烙上去印记。
胸口窒,心里泛上点点沉闷疼痛。他避开杪冬眼,沉声道:“睡吧。”
青衣人睡在外侧,杪冬睡在里侧。
杪冬紧贴着墙,手指下意识地绞在起,眼睛闭得死死。
被压得青紫皮肤在慢慢升温,从淡淡温热点点到让人难以忍耐灼烧炙痛。
青衣人手顿顿,从他头发上移开。
“未矢呢?”杪冬打个哈欠,问。
“在隔壁。”
杪冬哦声,青衣人沉默会儿,说:“手伸出来,给你上药。”
杪冬乖乖把手伸出去,青衣人给他抹上药膏,丝丝凉意顺着青衣人指尖蔓延开来——手指,手心,手背,胳膊,然后是——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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