杪冬嗯声,声调微微上扬,带着些询问味道。
“虽然皇兄总是避躲,但只要有危险,你就会马上赶过来啊。”甫子昱回想起以往种种,嘴角忍不住翘下,“遇到刺客时候,被人投毒时候,遭人嫁祸时候……”或许是漫长等待实在是让人不安吧,甫子昱盯着杪冬睫毛,轻轻地,而又略微迟疑地问,“子阳心里,究竟有没有点在意呢?”
长而密睫毛颤动下,杪冬抬起眼。甫子昱看着那人琉璃般璀璨绚丽眼眸里下子满满都是自己身影,呼吸忽然间迟滞起来。
“还很难受吗?”甫子昱挫败地躺回去,杪冬给他掖好被角,轻轻地问。
“难受啊,”甫子昱回答得有些有气无力,“皇兄这狠心,真让难受。”
杪冬顿下,疑惑地看他。
“都病这多天,御医换好几个,其他皇子姨娘们轮番过来探望个遍,甚至连父皇都来看过次……”
甫子昱握住杪冬给他掖被角手,语带不满地抱怨着:“可是皇兄你居然到现在才来,难道还不狠心吗?”
杪冬来到甫子昱住日华殿时,正听见里面传来瓷器砸在地上声音。
门忽然被推开,个老头子慌慌张张地从里面跑出来,杪冬看着他逃亡似动作,给那个带路小公公投个疑问眼神。
“殿下病情总不见好转,那些御医天天来看也看不出个因为所以来,”房间里又是阵砸东西声音,小公公摸摸鼻子,心有戚戚,“这已经是殿下赶走第七个御医……”
杪冬点点头,小公公忽然发现自己似乎说太多,有损主子英明神武形象,连忙补救道:“殿下只是这些天在床上躺得久,心情不怎好,太子殿下不要见怪。”
杪冬笑下,又点点头,然后推门走进去。
杪冬垂下眸去,淡淡道:“有那多人陪着你,也不差个。”
“那是不样……”
甫子昱声音忽然间低下去,后面话堵在喉咙里辗转得含糊不清,杪冬边抽回手给他把脉,边漫不经心地问:“什?”
甫子昱摇摇头,说:“没什。”
杪冬也不追问,只是低下头认真地感受他脉象,甫子昱看着他眉头点点蹙起来,忽然间笑起来,说:“就知道皇兄定会来。”
“滚出去!”
床那边猛然飞个枕头过来,杪冬愣下,侧身闪过。
说到底也不过是个被宠大孩子……杪冬无奈地笑笑,走到门边去把枕头捡回来。
“你还不滚——”拔高音调戛然而止,半坐起来甫子昱看清房里那人脸,怔好会儿,才喃喃地唤句:“……皇兄……”
杪冬走到甫子昱床边,把枕头重新给他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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