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上来。”顺帝冷冷道。
甫子晏猛地跪在地上,浑身抖个不停,杪冬转头看着顺帝,开口说:“父皇,您喝那杯并没有下药。”
“皇兄,六弟亦敬你杯。”
杪冬抬眼看着他,顿顿,却没有动作。
甫子晏举着杯子站会儿,见杪冬不接,面上不禁露出些许轻蔑笑容:“太子殿下不卖六弟这份薄面?”
大殿里开始有人窃窃私语,顺帝也看过来,杪冬沉默片刻,最终还是接过酒杯。
“其实,”他垂下眼帘,盯着白玉杯里深红中泛着浅紫浓郁液体,开口道,“即使喝这杯酒,也没什大碍。”
有注意,现在知道杪冬酒量不好,因此也不勉强。
长串祝酒辞之后,响起六皇子甫子晏清亮声音:“父皇生辰,儿臣特地寻紫茴赤霞酿来奉敬父皇,愿父皇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顺帝“哦”声,微微挑眉道:“紫茴赤霞酿?”
甫子晏答声“是”,又说:“传说是酒仙张真人绝酿,流转到世间只剩下这小瓶,儿臣托人寻良久,托父皇鸿福,总算寻过来。”
甫子晏话吸引大殿里所有人注意,众人盯着他手中那毫不起眼小瓷瓶,脸上写满好奇神色。
酒气渐浓,香醇诱人,杪冬却放下杯子,说:“但是,不想喝。”
底下又是阵轻微喧哗,大抵在讨论太子怎会如此不识大体,在顺帝寿宴上也这般阴阳怪气,甫子晏脸色有些难看,笑容也敛起来,讥讽道:“太子殿下好大架子,连父皇都喝……还是说殿下看不上这紫茴赤霞酿?亦或是——看不起六弟?”
顺帝微微皱下眉头,杪冬抬起头,淡淡地看甫子晏眼,道:“并非看不起什,不想喝,不过是因为这里面有股九转罗焰味道。”
众人哗然,甫子晏煞时惨白脸,他勉强笑笑,道:“太子殿下可不要瞎说,这重罪六弟担当不起……”
顺帝掌拍碎面前矮几,剧烈响声让所有人浑身颤,大殿里立即安静下来。他慢慢站起身,目光冰冷,周身散发寒气令人大气也不敢出。
甫子晏唤人递来个白玉杯,拔开瓶塞,随着深红近紫液体点点泄出,沁人心脾酒香袅袅散开,渐渐弥漫整个大殿。
甫子晏双手举起酒杯,弯腰敬给顺帝,顺帝瞥他眼,接过来,缓缓饮尽。
“子晏费心,”放下酒杯,顺帝稍稍勾勾唇角,道,“不愧是绝酿,唇齿绕香,余韵不绝。”
甫子晏得体笑,道:“父皇始亲万机,励精图治。儿臣无以分忧,区区紫茴赤霞酿若能得父皇喜爱,儿臣心中甚喜。”
顺帝漫不经心地点点头,甫子晏退开几步,又斟上杯,却是递到杪冬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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