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远脸色煞白,嘴唇也被咬出血丝,最终还是认命地蹲下身子,尽量将脸遮住,然后闭眼往下滚去。
等在下面张万富和另外个穿蓝衣瘦高个儿赶紧将他扶起来,也顾不得多说话,或者检查伤口什,就飞快地朝门口走去,几乎是用小跑,活像背后有洪水猛兽在追赶。
顾安爵盯着几个人落荒而逃背影,唇间溢出声微不可查轻笑,眼底也带些讽刺意味。
他其实并不后悔这对待梁远,应该说,比起以前那些折磨人手段,今天已经算是温柔许多。
毕竟阑寻嗜杀之名无人不知也无人不晓,生平最忌讳三件事:为讨论他容貌,二为不经允许就触碰他,三为对他表达爱慕之意。
话也说不出,只胡乱地晃动身体挣扎,哪里还有空去管对方说什,脑海里现在就只剩下活命两个字。
等欣赏够梁远丑态,顾安爵眼里血色也已经褪得差不多,慢慢恢复成正常墨黑。
他这才缓缓开口,“早这听话也不至于受苦,不是吗?”声音轻柔却让人不寒而栗,就像吐着信子美人蛇,有种扑面而来危险感。
梁远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在他侧脸轻拍那只手滑腻异常,又带着股不似常人冰冷,冻得人浑身都打颤,不由自主就冒出大片鸡皮疙瘩。
“现在,滚下去吧。”顾安爵松手,梁远顿时狼狈地跌坐在地,并且不住咳嗽,眼泪也飙出来。
而梁远恰好把前两件事都占全,只是丢次脸而已,至少命还在,没有缺胳膊少腿,若是被江湖上那些人看见,准得惊掉大牙,什时候阑寻竟也学会手下留情?
等他背影慢慢消失在二楼,下面才响起窃窃私语声音,有为梁远抱不平,也有担心顾安爵摊上事儿。
“这人谁啊?看起来挺有气质,怎这歹毒,折断人家手腕还不算,还这样侮辱人。”
“就算说几句闲话也没必要这狠吧?看那白衣服男
尽管四肢虚软,根本没有什力气,他却半刻不敢多留,挣扎着站起来,扶住楼梯就要往下走。
身后突然响起道声音,带着些微寒意和不满,“没听清刚才说话吗?让你滚下去,不是走。”
梁远心里咯噔下,两人站位置并不算高,下面有六七级阶梯,倒也不是怕受伤,重点就是丢人,毕竟这多人看着,要真滚,自己日后还怎在京城混下去?
他心内顿时生出抵触情绪,但回想起对方刚才恐怖手段,只感觉脖颈处隐隐作痛,手腕也早就没知觉,喉咙更是干涩得挤不出点声音。
顾安爵斜依着栏杆,双手交叉在身前,姿势看起来十分慵懒惬意,说话声音也轻飘飘,“怎?还要亲自教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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