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阳眉头还是拧着,小声回夏院长道:“不是,他以为这个是黑玉,在跟他解释,他不肯信。”
夏院长在边也不玩儿玉章,忙道:“那得给人家解释清楚,虽然都是差不多钱东西,但是不能坑他。”
夏阳都有些无奈,“是啊,也这说,但是他说之前他有个朋友,就是买这样大块黑玉,十分名
夏院长看着那老外盒子里东西,忽然觉得眼熟,那笔也就算,那个白玉印章,用玉虽然不是特别好,但是模样倒是跟他以前用过块很相似。早些年乱不行,家里有个值钱老物件也不敢留,后来他还病场,不少东西都被老伴儿拿去换钱给他看病。这个玉印章,当初跟老乡换斤半小米,他喝冬天小米养活过来,但是直念着。
夏院长拿自己拿盒子徽墨跟老外交换看,那老外也不懂什叫墨,大约是觉得大块更值钱,在那嘀嘀咕咕念叨几句。他说是俄语,夏阳在边听到几句,这人似乎是把古墨当成大块黑玉,摸时候都小心翼翼。
夏院长在旁端详那几支毛笔和白玉印章,反过来看时候,果然瞧见当年提那几个字,伯良。那是他曾经用过个名字,章雕刻并不十分好,玉料也般,但是那娟秀字迹却让夏院长回想起当年老伴儿在灯下笔划细心刻制模样,时眼里都忍不住露出温和笑意。
当年文化运动时候,是他最困难段时间,被红小兵拉出去批斗,关牛棚,又断断续续生病,几乎快熬不下去。那段时间,都是老伴儿个人默不吭声支撑着整个家,他瞧在眼里疼在心上,他们老两口辈子没红过脸,那是他唯次跟老伴儿提要求,求她跟自己离婚。
但是夏家老太太只说,“你再想想,想清楚,咱们就离婚。”
就这样,日复日拖下来,终于还是熬过来。
这枚白玉章,对他有种特殊意义,不是任何外物能比拟。夏院长几乎是在瞬间就决定,要拿那徽墨换这枚印章,他这把年纪,回想起从前,虽然有苦有甜,但总归是记得好事居多,像是瞧见这枚章,就像是瞧见当年老伴儿对自己点点滴滴好,眼角笑纹藏都藏不住。
那个老外早就相中夏院长徽墨,他听得懂中文很少,夏院长之前长篇大论那通夸奖,老外当真,捧着那点子古墨当成不得宝贝。
夏院长不懂俄语,让夏阳帮着给解释下,说愿意拿徽墨跟老外交换下。
夏院长把玩着白玉章等半天,瞧着自己小徒弟在那又是皱眉,又是摇头,最后都比划上,也跟着奇怪起来,道:“夏阳,怎?他是不是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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