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河县不大,郎中骑着毛驴,谢璟和寇老三路紧跟着半个时辰就到寇姥姥住老房子。
小镇边上老房子多,住大多都是苦力,靠近码头,房子里阴冷潮气,除寇姥姥躺着土炕和炕边搭放着张小饭桌,再没有件称得上家具东西。
郎中穿着棉布厚长袍,进屋来放下药箱去给寇姥姥治病,看阵,就道:“不碍事,不碍事,当是肺痨,不过就是伤寒,想是积劳过度,又吹风……”看阵,又给开药,“这些药身边正好带,也省得再回去取趟,留下几服药你先给姥姥吃着,晚上留神盯着点,多照看些,吃着见效就再去那里拿,几服药就能好。”
郎中写方子时候忍不住跺跺脚,这屋里倒是比外头还冷,丝热乎气都没有。
寇老三忙道:“快去烧些热水,好歹也暖暖炕!”
寇老三想片刻,谢璟站在那等,时间分秒像是有把小火,在心上烤过,火烧火燎。
片刻后,他终于听到寇老三开口。
“这事你也只是听说,做不得准,不过三叔承你人情,这顶替事儿……容再想想,两块银元先借给你就是。”寇老三这说着,又抬手去拿自己那件半新羊皮夹袄,“这,叔先请个大夫,给你姥姥瞧瞧。”
寇老三顶着寒风跟谢璟起出门,他不放心,并没有直接给谢璟钱,跟着他道去找郎中,块银元都没让谢璟沾手。这两块银元可是家人个多月嚼用,寇老三把钱给郎中时候心疼厉害,但咬牙还是递出去。
谢璟路上拿出兜里仅有铜板买个烧饼。
谢璟盯着躺在那寇姥姥有些迟疑,寇老三道:“这有呢,快去。”
谢璟这才去,灶间火烧起来,房子里多点热乎气,寇老三给郎中倒碗热水,谢璟却是端小半碗吹凉小心
卖烧饼支着个大铁皮桶,里头炭火旺盛,烘得烧饼外酥里嫩个个冒着热气,有挂着芝麻粒烧饼被火烤,上头芝麻爆开,发出细微“啪”地声响,香气扑鼻。
谢璟在摊前站定,要个带芝麻。
芝麻烧饼薄而扁,比正常要小上圈,但内里夹糖汁儿,香酥可口。这样个芝麻烧饼要三个铜板,卖烧饼人给他拿,又问道:“个够不够?不如再要俩白面,比芝麻便宜俩大子儿!”般人都爱要白面烧饼,里头撒点五香粉,样香,更挡饱,除非是给家里小孩带才买芝麻,这玩意香是香,半大小子可吃不饱。
谢璟摇头,要个,拿油纸包好贴在胸口放着,路上口没吃。
寇老三在旁瞧着,倒是对这孩子心软几分,谢璟不吃,定是带回去给家里病人吃,这大孩子也是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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