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班主嗤笑：“当初不是为
口剩饭，什
都愿意做吗，怎如今怕？怕小谢瞧不起你，哈？就你也配！”他抬手想打李元两巴掌，但肩膀那还有白天
伤口，扯动下呲牙咧嘴，也就住手。虽没打，但那双阴毒眼睛却盯着李元，“你说，如果
告诉他当初寇姥姥生病，
戏班年前就已撑不下去，彻底落魄。
程班主打骂那些孩子，规定每人必须要赚够多少铜板才行，不论偷抢还是别，拿不到钱回来得到就是顿打。
再后来，戏班又有点活路。
班主挑拣着好些孩子，把他们卖。
什脏活都做过，连暗门子都不如。
，饿几顿，倒还是有点力气，瞧见有人影从窗户那经过就呜呜喊人，他嘴里塞着破布巾子，胳膊腿细得没什力气，但依旧使出吃奶得劲儿想求救。
外头人推门进来，李元瞪大眼睛看着他，声音堵在喉咙里戛然而止。
程班主白天被谢璟教训通，对方有枪又有人，全都是练家子，不过三个人就把他们那砸个稀巴烂，他反抗也不是，不反抗也不是，戏班里那帮半大孩子半点用处也不顶，耗子见猫似只知道抖。
程班主此次前来是收拾金银细软跑路，他白天时候是贪心，想着先出气，后勒索要些钱财，可谢璟他妈不按套路出牌，上来就砸场子！
李元尽量缩起身子降低存在感，埋头不吭声，只垂下双眼睛和往日不同，不再是胆怯，而是乌沉沉。
他们连个歇脚地方都没有，狗样活着。
李元就是活下来那条狗。
他苟延残喘，拼尽切办法让自己活下来，却浑浑噩噩，不知什是“活着”。
程班主：“你知不知道，说你是自愿去老太爷家中献‘还元汤’，他是什表情？”
李元发出声呜咽，眼睛兔子般赤红着，呼哧呼哧喘粗气。
程班主捡几样值钱些东西放进包袱里，他今日受伤，气不打处来，正好颗珍珠滚到李元脚边，他去捡时候抬脚就踹李元两脚，骂道：“你这个扫把星！点好事都没给老子带来，招来净是灾星！”
李元侧侧身，发出声闷哼。
程班主尤不解气，拽着他头发往后面墙上撞两下，李元身体轻，调养半年依旧瘦弱，被撞几下头晕眼花，但口中布巾松动几分。
“你可知道今天谁来？”程班主冷笑，“你昨日嚷嚷着那个谢璟，还真打上门来。”
李元猛地抬头看向他，眼眶湿润，程班主瞧不得他这样子，抬手捏住他下巴骂道：“老子好好个戏班都被砸没，人也散，最后就剩下这点家当，回头就先把你送去老太爷家中，你也算走运气，那边竟然还出三百大洋买你这条烂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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