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玉柔这才想起还有位现成西医在,答应声,喊伙计去送。
方玉柔站在不远处等着,她虽在厂子里忙活,但不大同洋人说话,瞧着九爷在忙就招招手叫谢璟过来,笑着同他讲话:“小谢,好些时候没见你,还以为九爷真舍得把你送族学里去念书呢,听说那边请位洋人当老师?”
谢璟道:“是,省府那边送来位英文老师,有几位学生功课很好,留下加课。”
方玉柔道:“哟,那可真是稀罕,你没再跟着多学些日子?”
谢璟道:“去旁听几天,也没听懂多少。”
方玉柔拿手绢遮在嘴边笑,轻声道:“依说,你跟在九爷身边学更多。”她顿下,又小声打问道,“听说九爷要去省府,这次要走多长时间?”
方吉安看到饵料,也看到那条牵在日本商人手里鱼线,犹豫再三,咬勾不实。
但他全副身家已搀和进去,对方并不担心他能逃掉。
入夜,伊藤又独自前来拜访,在方家门前盘桓多时,终是踏入方吉安家门。
之后几天,孙掌柜带其他几个面生人来方家,接触频繁。
黑河酒厂。
谢璟道:“还未定下,或许几日就回。”
两人正说着,就看到那个德国工程师满面笑容地走,路过时候还摘帽子冲方玉柔行礼,他离得太近,方玉柔吓跳连往后退两步。
白容久在后面道:“不碍事,他同你开玩笑。”
方玉柔在酒厂工作多年,比其他待在家中相夫教子女子更大方爽利些,笑着道:“是还没习惯,这冷不丁瞧见他眼珠子是蓝,心口就发慌。”她往前走几步,让身边人捧托盘过来,上头放着几种酒水,最边上则是瓶大肚小口玻璃瓶,用软橡皮塞堵封口,“九爷,按您吩咐这月酒水已装箱送上货船,这是第二宗准备酿造烧酒,还有您要医用酒精。”
白容久先拿起那瓶医用酒精打开闻闻,又观察下成色,对她道:“派人送两瓶去给林医生,他是西医,应当懂这些,若是他点头再装箱送往省府。”
北地夏季短暂,盛夏之后几场雨水落下,八月初便开始凉。
白容久带人在这里住几日,品尝方玉柔新酿出来酒。
此次除第批交付酒水以外,还分部分烧酒送去省府,另外剩下几只木箱里放着则是医用酒精。
方玉柔按照九爷吩咐,特意定制批透明玻璃瓶,不拘工艺如何,定是清澈透亮,装好放进去。她酿酒多年,但这种西医用东西却是第次制作,总担心哪里出错,待九爷来,就迫不及待拿样品过去。
白容久正在厂子里查看机器,同那位德国工程师说话,谢璟跟在后面拿件薄披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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