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鸿离开日子比米阳记忆里晚年多,但是季节相仿,都是香樟花落初结果时候。这个怪老头没有跟以前那样生病住院,他走很安详,像是去赴场旧约。
他给自己穿最体面套衣服,选最好时节,不冷不热,直到生命最后都不愿给孩子们添点麻烦。
米泽海留下守灵七天,送老父亲最后程。
呼吸。
米阳家当天赶回来,程青路上就哭过,这会儿眼睛还是红。米泽海强撑着,白天应酬来祭拜宾客,晚上静下来时候,他才跪在灵前边磕头边落泪,这大把年纪人,哭像个孩子。
“都怪,上个月就觉得爸不怎爱说话,怎就没想到……”程青鬓边已经有丝白发,这会儿眼睛里满是血丝。“应该早点回来看看。”
程青这哭着,倒是让旁劝慰程老太太叹口气,她拍拍程青手臂劝她道:“护林队打电话来时候,们也去看,人家也叫救护车,们都是听见医生说,说人走很安详,没什痛苦。你们也不要太自责,人活到这大岁数,自己心里也大概知道该什时候走,要说,能无病无痛走才是有福啊……而且他老伴儿走早,他被强留下来这多年,也累啦。”
米阳作为晚辈,和米雪起留下烧三天纸钱。
他留多久,白洛川就陪多久。
白洛川也不多说什安慰话,只紧紧握着他手,偶尔低头看他,视线里带着紧张。
米阳瞧见,就轻轻抬下唇角道:“没事,不要紧。”这说过两遍之后,也骗不自己,小声加句,“就是有点想爷爷。”
白洛川手放在他肩上,略微犹豫,还是把人抱在怀里轻轻拍拍道:“以后每年都陪你回来看他。”
米阳点点头,拥抱很短,但以足够支撑他走完这段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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