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是啊。”
受
眼泪无声无息地往下淌：“这
喜欢
呀？”
攻不太适应对方突然这直白，干咳
声：“是啊——你那头有点杂声。”
“你喜欢什样呢？喜欢当演员吗？还是给你当助理？还是就待在家里，给你做饭吃？”
攻转着方向盘，脑中浮现出几个画面，有些心虚：“呃，当然都喜欢。”
攻难得体验下小青年送夜宵浪漫，却出师不利，有些失望地发动车子：“好吧，那回去。”
“嗯，早点休息吧，晚安。”
攻正要挂电话，忽然又想起事：“回头给把你家钥匙呗？”
“……”
攻：“或者干脆住到家，反正个人住这大屋子也是浪费空间，你来就可以两个人起吃饭，厨师也能多做些花样——对，你儿子不介意吧？”
这幢高楼在攻公司对面，从受所在办公室里，正好可以看见楼顶。
曾经他有时会停下手头工作，盯着那楼顶天台发阵子呆，但最终都会收回目光。
如今那些让他收回目光理由都不复存在。
于是他慢吞吞地走进去，搭着电梯到最高层，找到通往天台梯子。
攻将车停在小区门口，又打个电话给受。
去啊。
要立即做出改变啊。
要做个快乐而骄傲人，要做个值得被爱人。
可是太累，太累。
“改变”需要更多能量，而他已经没脸再向这世界索取能量。
“那就说说哪个让你最硬？”
攻惊喜中不失尴尬地笑：“演、演员吧……但不是因为演戏本身！”他用正人君子语气说，“重点是……你喜欢自
那头半天没声音。
攻皱着眉转过个路口：“喂？信号不好？”那头似乎隐隐有风声。
“没有，能听见。”受声音很平静。
攻意识到这个提议有些唐突：“嗯，这事儿不着急，你别有压力，等你准备好再说。”
受手被冷风吹得几乎失去知觉，他害怕握不住手机，就用两只手起紧紧抓着，声音还是温柔：“你想跟过日子呀？”
铃声响许久，对方才接起：“怎？”
攻：“在你家楼下，给你带宵夜，你出来拿下。”
“……不好意思，不在家……”
“这晚不在家，去哪儿？”
对方又沉默两秒：“陪儿子买东西呢，还要很久才能回去，真不好意思，你别等吧。”
自己是怎走到这步呢？
回想起来，犹如场大梦。
但是他不能后悔。
不能后悔，不能往后看啊。因为仅剩这个“不后悔”，没它就什都没有。往前走吧，直走到黑。
受停下脚步，发现双脚自动将自己带到幢高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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