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在重新梳理自己记忆,将那些悲伤抑或是开心,清晰抑或是模糊,都摆出来,放到阳光下晒晒。
就像例行晒书那样。
意识到这应该是北海先生床,许白没有大剌剌地往上坐,转圈,然后看到筐玩具。里面有拨浪鼓、九连环、小铲子、火车模型,等等各种各样东西。
许白随手拿起个毛线球,猜想以前这里是不是还养过猫。他跟猫可不对付,许白想。
这时,傅西棠说:“那是隔壁8号那户人家,那个老太太养只叫做妙妙花斑猫。那只猫很有灵性,跟北海是好朋友,前前后后在他这儿藏很多玩具,这样老太太就会以为玩具丢,给它弄新。”
“家将军就不会,他只会在院子里刨坑埋骨头。”许白说。
傅西棠在玩具筐边坐下,又拿起框里本小册子,说:“其实《北里街9号》故事,跟现实也有点相似。”
小楼。
小楼里,还到处都是沈青书痕迹。许白是个很容易入戏人,即便出戏,饰演过角色仍然会在他心里占有席之地,仿佛他真曾经存在过般。
朱子毅说他就是太感性,入戏太深,可许白不以为然。他是他,角色是角色,每个有每个故事,只不过他们恰好长着同样脸而已。
“傅先生,你刚才在阁楼做什呢?”许白边打量着已经恢复原状9号,边问。
“在整理些旧物。”傅西棠说着,继续往阁楼上走。
“嗯?”许白这就有点惊讶。
“只是点点。”傅西棠回忆着,这或许就是他开始答应叶远心在这里拍戏原因。仅仅只是那点点关联,就让他忍不住缅怀。
“北海老师。”傅西棠点到为止。
许白立刻就明白他意思,讶然着,没说话。此刻只能庆幸北海先生有傅先生看着,还是个妖怪,即便碰到那些事,也不会像沈家父子那样被动。
傅西棠今天话似乎特别多,他样样地翻检者玩具筐里东西,有能语道破它来历,有些却要让他想很久。
许白连忙跟上去,有句话他没有说——其实他刚开始直以为沈青书故事是有原型,因为北里街9号与北街9号就差个字,太巧合。
可是后来他认识傅先生,又见到北海,就慢慢打消这个猜测。
阁楼不大,跟许白以前见过那些老房子里阁楼都没什大区别。许白进来之后才发现,里面不光堆很多旧物,还系着张吊床。
吊床很干净,像是刚刚清洗过。
许白小时候也有那张吊床,系在屋后两棵大树中央。每到夏天时候,许白就喜欢窝在吊床上看书打游戏吃东西,他爹说他玩物丧志,而他死不悔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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