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珩顿下,终还是摇摇头,说实话:“不是。”
“徐京墨,你身为金印紫绶大衍之相,却擅权植党、只手遮天,你可配得上这个位置?陛下年纪尚轻时,你遵从先帝旨意监国辅佐也就罢,可为何如今迟迟不肯还政,这分明欺君罔上,心怀不轨,更是大逆不道!丞相恐怕早已被权势浮云迷眼,不肯放下这种呼风唤雨感觉吧?”
其实徐京墨向来不怎在意他人评价,但他转念想,萧谙可能也是这样看待他,这些字句便好像化作实质,成梗在他喉中根刺。
季珩字顿地说道:“之所以站在这里,就是为有朝日能够为陛下除*臣、破邪佞。时至今日,已活成陛下手中把刀……只要活着日,便定要为陛下剜去心头大患,哪怕付出所拥有切,包括命。”
“那就祝你和他,都能得偿所愿
可惜,猜错。若是季统领实在好奇,何不直接去问陛下?”
季珩几步走到徐京墨面前,拦在他面前,“身为羽林军统领,身系陛下安危,自然要查清每个出入宫中之人目,才能防患于未然。”
“本相竟不知道,羽林军统领居然沦落到要自行带兵巡视,难道说,羽林军在季统领手中落败至此吗?”
“临近年节,有许多人告假,羽林军确实是人手不够时候,也该多多体恤下属才是。”季珩不知想到什,眉心拧出几道褶皱来,“而且,这几日总有人说看见不干净东西……为陛下安危,宫中警备更应严格些。所以,问丞相进宫缘由也不过是职责所在,还请丞相见谅。”
徐京墨盯他半晌,终是忍不住哂笑出声,他俯身在季珩耳旁低声说道:“既然季统领都这说……季统领,不知你对晏城这个地方,是不是很熟悉?”
季珩万万没想到会得到这样回答,他瞪大眼睛,也有些愣住,好半天才找到自己声音:“你,你都知道?”
只是这种失态没有维持太久,季珩很快就镇定下来,他直直对上徐京墨目光,毫不畏惧地说道:“就算丞相知道又如何,难道丞相以为,陛下会降罪于吗?”
这副模样让徐京墨感到有些难堪——他虽知道此事必定是皇帝所为,可看着季珩那无畏神情,他却生出份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羡慕来。
季珩这份底气,是来源于皇帝信任和萧谙真心,可惜这两样,他都从未拥有过。
“这回,天子都站在你背后,即便是本相,也没法与天意作对啊。”徐京墨仰头望着灰蒙蒙天空,闷闷咳两声,“说实话,你们两个请君入瓮局,不想奉陪。但有件事定要弄清楚……你直都很针对,是萧谙授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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