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京墨边以话震慑燕思,边不动声色地用指腹墙壁上来回摸索,试图找到块足够锋利、击就能将脑子撞出个口子砖石,这样便可下解脱,不必再受诸多苦楚和折磨。
这番话确实让燕思清醒几分,在诏狱多年,他深知帝王之心,不可以身试之——即便是皇帝不要东西,也不会允许别人随意侵占。若是他日皇帝真要追究起来,再为这事落个大不敬罪名,实在是犯不上。
尽管诸多念头翻涌,燕思还是退却,他以虎口抵住牙齿,踉跄
纵使诏狱中味道混杂,也不该在这个季节、这个地方中产生如此浓烈梅香,这缕太过诡异香气,宛如点火星落在枯草之上,瞬间点燃所有乾元沉睡欲求。不过短短片刻,诏狱便乱。
“徐京墨,你……居然是个坤泽?”燕思眯起眼睛,磨磨发痒利牙,“你是个坤泽,却直装作自己是中庸,耍得天下人团团转,这大衍丞相之位,你坐得不虚心吗?”
身为乾元,燕思自然分辨得出来,这是坤泽才会散发出信香!
“徐相既然是坤泽,从前怎会没人闻到过你信香呢?你这是用多少手段遮掩啊!啧……今日看,丞相倒果真是有几分姿色,不会自上位以来,丞相便是靠此投其所好,拉拢群臣吧?那今日,是否也该轮到来做丞相入幕之宾?”
这番话分明是明晃晃羞辱,徐京墨喉间泛起股恶心,恨不得刀抹燕思脖子,叫他再也说不出这种浑话。在燕思充满情色打量中,他以牙抵唇,狠狠咬下去。
丝丝缕缕血润浸润徐京墨干渴唇齿,叫他从缠成团思绪中找出点清明:他雨露期早在前几日度过,按理来说下次该是半年后,何故在今日再次发作?
意识到这点徐京墨生出股绝望,只能咬紧牙关,将泄至唇边呻吟用力吞下,身子不由向墙角又蜷蜷……他极少有如此无助之时,绝望二字更是在他生命中几乎不曾出现过。他太骄傲也太自信,向信奉事在人为,怎会想到有天自己竟落到此等地步?
如今,他深以为耻秘密被猝不及防被揭开——在囚于方寸之地情势下,以这样种狼狈形式,将他是坤泽身份揭露于众人面前,他甚至连应对和自保能力都没有!
若是狱中这些乾元群起而攻之,他会身败名裂……不,别说死后清誉,他连生前之身都难保。徐京墨绝望地捂着自己后颈,他想,即便是死,他也决不肯以这种屈辱方式死去,不清不白地入轮回道。
“燕思,别怪没提醒过你。”徐京墨闭上眼,神色挣扎又痛苦,“上个乾元,是大衍天子……敢指染陛下东西,你掂量清楚自己骨头有几斤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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