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挂白绢,秦纵跪在灵堂跪两天两夜,滴水未沾,不曾闭眼。
头七时候,秦纵喝坛酒,才睡去。
第二天早上,他抱着谢春飞就呜咽起来。谢春飞抱着他,轻轻地拍着他背,低声劝道:“阿纵,别哭……生死有命,你这样爹也不会走得安心。”
“春飞,,爹死,他真这走……”秦纵趴在他肩头,哭得撕心裂肺,“爹没……”
他比谢春飞小六岁,到底还是个半大孩子。
“没想到,眨眼,你已经这大,是个顶天立地男子汉……”秦老爷笑着咳两下,闭上眼睛轻轻地叹息,“知道你心愿是闯荡江湖……你可怨爹?”
秦纵眼角湿,哽咽着吐出两个字来:“不怨。”
“好孩子……爹要走,你总要自己照顾自己……”
“爹!”
“纵儿,爹只有个心愿未……秦家只有你个独苗……答应爹……无论如何,定要留个儿子,不要让秦家在你这里断!”
秦老爷已是病入膏肓,药石无灵,整日躺在床上,已是进气少出气多,走到尽头。
这天,秦老爷精神好不少,要家里人都去院子里,他要交代些事情。
秦家上下都明白,这是回光返照,交代便是后事。
他同管家说府里安排,安慰秦夫人,交代她要将那对他最喜欢瓷瓶同下葬,又把绣庄生意正式交给秦纵,要谢春飞好好待秦纵。
这些话说完,便要秦纵推着,两个人单独到后院里走走,谁也不许跟来。
谢春飞搂着他,也没有再说话,只是任由他抱着自己。
这场眼泪,秦纵憋很久,从初春时父亲病,到夏末仙逝,四个月里,他每日都提心吊胆,直都在强撑。
可是在谢春飞面前,他心里最后那道防线终于被打破,秦纵想,若是叫春飞哥哥看见他眼泪,也没什关系。
毕竟,在谢春飞面前,他永远都是那个爱哭孩子,而不是秦家公子。
“春飞……等忙完这阵子,们
“答应你,爹,都答应你……”
“好,好……”
秦老爷叹出最后口气息,倚在轮椅上,松懈身体。
秦纵趴在他膝盖上,眼泪洇湿大片布料。
该走,从来都留不住。
“纵儿,记得,刚有你时候,过五十岁寿辰,你就闹着出来,那时候折磨得你娘疼好几天,才肯出来哭闹,那时候你才这点……”
秦老爷双手比划下,眼角纹路褶在起。
“爹……”
“那个时候,就觉着,已经没有什遗憾,秦家终于有后,你娘也不用整日对抱着份亏欠。”
他声音很慢,被风吹,字眼就要模糊地散去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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